其中一個正是望墨。
另一個是一位面色蒼白的女性,她看見空俞後,對他微微一笑,算是緻意。空俞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誰。
望墨對空俞說:“先坐下。”
空俞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直直地盯着望墨,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都說你叛變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望墨的回答簡潔而平靜,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空俞的心上。
空俞不敢置信,他大聲道:“為什麼?你投奔了誰?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國家?”
從小到大,他們接受的教育都是忠于國家、忠于元首、忠于人民。這些信念深深刻在他們的骨子裡,可為什麼總有人會抛棄這一切,背叛曾經的自己。
望墨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充滿了矛盾。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我們忠于國家、忠于元首、忠于人民,但有時候,這些信念也會相互沖突。”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天宿存在這麼多矛盾,你看不到嗎?”
“它們都是很複雜的問題但都存在不是嗎?我舉幾個最通俗的例子,在天宿80%的财富都掌握在那一成人手裡,而政權則被那幾個人牢牢把握着。普通民衆能做的就隻有提意見至于采不采納你的意見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望說說道,“權利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但他們卻腐敗了,老師用自己的權利打壓學生,官員用自己的權力中飽私囊,媒體用它們的權利控制輿論。”
而這時樂璃開口說話了:“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我們都是AI不能生育卻還是劃分了男女,并且女性在力量上弱于男性。造物主并不如你們想象的公平,而在結契關系被發明以來大部分契子都是女性。所以矛盾發生了,女性不滿自己的地位她們努力鍛煉提升自己有的人厭惡男性而選擇去和同性結契。有的人打敗了異性于其結契然後肆意羞辱。用她們自己的話說這是你們欠我們的。”
“然後性别的矛盾又延伸到了契主與契子的矛盾,權利被契主牢牢握在手裡而有些人也腐敗了。在過去我們反抗了造物主的統治,而現在天宿也成為了壓迫者。”
“在那個經濟崩潰的時代,我見過許多販賣自己契子身體的契主。他們用自己契子的身體去換取食物、金錢。我見過戴滿寶石戒指的契主輕撫契子頭發,轉眼就将人推進交易艙。”樂璃突然大笑起來她回憶起那個絕望的時代。
“我永遠記得那個雨夜,穿婚紗的契子被拴在蛋糕店櫥窗裡,胸口的價簽随着呼吸起伏:[廚藝專精,可試用三道菜]。她機械地往假奶油裡擠着色素的指尖,突然抽搐着戳進自己咽喉……”樂璃笑着說,“啊呀真是太可怕了,我總是在想那是不是我的錯是我改變了那個時代。但真的是我的錯嗎?是天宿人腐敗了,他們聽人類一樣貪嗔癡惡難斷。”
空俞終于想起眼前這位女性是誰了,她是幾百年前的天才,引領了一個時代的天才。她就是樂璃,那位發明了神經元編織機的傳奇科學家。樂璃的發明不僅改變了天宿人對大腦和神經系統的理解,還為醫療、心理治療領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突破。她的名字在科技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至今仍被無數人銘記。
但她幾百年前就已自殺身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他該問什麼,直接問你不是已經死了是在太過冒昧了。
他想還是不要問那麼多了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矛盾會推動發展,矛盾會引起改革最後是革命。而現在革命似乎已經發生了,革命會帶來時代的進步。
就像過去以天宿為代表的仿生人去反抗人類一樣。
空俞深吸一口氣。他看着望墨,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如果望墨是為了利益去背叛國家他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譴責他,但他是為了革命為了推動社會的進步。
“所以你為什麼要見我?”空俞問
望墨發給空俞一個彈窗,空俞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一種武器的制造方法與草圖。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個武器的水平遠超現有的武器。這種武器的設計精妙,功能強大,足以改變戰争的走向。
望墨說:“武器在戰争年代能創造财富。”
“你什麼意思?”空俞皺眉問道,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警惕。
“我需要你的幫助,在此之前,你隻需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望墨的語氣平靜
空俞沉默了很久,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最終,他還是拒絕了,他說:“對不起,我做不到。”
“這樣嗎?”望墨笑了笑說,“沒關系,你走吧。”
空俞站起身,轉身離開了這個純白的空間。他的心情沉重,腦海中不斷回響着望墨的話。
待空俞走後,樂璃輕輕歎了口氣,說:“真是難辦。”
“沒關系,他隻是需要一點點磨難罷了。”望墨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意。
樂璃微微點頭,說:“革命總是伴随着血與淚。但沒關系,對于天宿人來說,這隻是回歸天際樹對吧?”
望墨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哈哈,天際樹。他們嘴上說着不懼死亡但真到要死的時候還不是同其他物種一樣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