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心想這妖剛才還振振有詞,說起法條,他不認不服,本以為他冥頑不靈,野性難馴,但此刻提起齊小姐,他便不再嘴硬了,老實認下了自己殘殺無辜,罪惡滔天。似乎在他的世界裡,什麼人間大荒的律法準則均無法束縛他,他唯一信奉的隻有齊小姐。
那麼,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個關鍵的問題了。卓翼宸看向趙遠舟:“你幫他做這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趙遠舟歎了口氣,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文潇:“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我是為了白澤令。” 所有人聞言均是一愣。
冉遺解釋道:“有些夢,會讓你想起被遺忘的過去。朱厭的确托我讓你做這樣的夢。”文潇回憶起剛剛在夢中那團撞進她額頭的白光,喃喃道:“我剛剛夢裡看見的那些……是真的嗎?”冉遺答:“是真的。”文潇神情複雜地看着趙遠舟,問:“所以你是想讓冉遺用夢境幫助我想起白澤令的下落?”趙遠舟道:“那不是夢境,是你的記憶。或許是當時經曆的刺激太大,你選擇了遺忘。你剛剛在夢中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師父的确将白澤令傳給了我,我額上也确實形成了白澤印記……”文潇的手指不自覺撫摸了下自己眉間,但什麼也感知不到,她的體内還是完全沒有白澤神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還有什麼事沒想起來嗎?“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趙遠舟,那你答應我的呢?她的自由呢?”冉遺看向趙遠舟問道。
趙遠舟擡起手指,靠近唇邊,輕聲念咒:“幻。”随着這聲咒,一截朽木漸漸浮上水面,随後那截朽木開始發生變化,先是枝杈變成了一隻慘白的手,繼而整截朽木變幻成一具女屍,那女屍身穿鮮紅的嫁衣,再看那張臉,竟是齊小姐的模樣。趙遠舟道:“明日之後,所有人都會以為齊小姐已經被水鬼所殺。她自由了。她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冉遺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具屍體,眼裡不自覺湧出眼淚,她自由了就好。隻要她能獲得自由,他所做的一切就有價值,冉遺輕聲對趙遠舟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