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中間抽屜的後面有個暗格,他習慣将一些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裡——系統空間内隻能放入一些道具類物品一直是路德維希的遺憾,曾多次試圖讓考場系統答應他的“無理要求”卻隻得到“考生建議已向上級提交,請耐心等待”的回複。
一本相冊?最上面的物品是這個他倒是沒想到,畢竟他一向沒有拍照片的習慣。
第一張照片十分模糊,相片早已泛黃,邊角破損。隻能分辨出是某種建築,一個滿臉臭屁的小孩抱臂靠在牆上,一臉搞快點的樣子。
路德維希感到那個小孩很熟悉,仔細回想才反應過來。那一頭銀色短發不就是那天夜裡上門來的不速之客嗎?在日本有這種發色的人确實很少。一直缺失的身份信息竟然莫名在這裡補了回來,看來自己已經破解那個U盤了。
再往下翻則是警校同期的照片,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有些照片的拍攝角度明顯是偷拍,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這種記憶,也沒有這種糟糕的愛好。
這些照片很少,隻有五張,都是萩原研二他們破案或者聚餐的照片,很日常沒什麼其他信息。最後一張是萩原研二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天地一片沉寂。
滿打滿算七張照片,在厚厚的相冊裡顯得不值一提。
暗格中沒有其他東西了,将相冊放回原位,路德維希腦中的思慮卻更多了。
“系統。”他在腦中呼喚着考場系統“那個道具是否将我帶到了平行時空?”
他對平行時空有些了解。在數學考場的雛見澤學園裡有一個女孩古手梨花,她擁有着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力,能在碎片之海中穿梭。見證過一次次雛見澤末日的她無數次穿梭在平行世界中,試圖尋找着能度過昭和58年6月的方法。
她進入的每一個碎片就是一個平行世界,它們可能相同,也可能完全不同,每當進入一個新的碎片世界,古手梨花就會取代碎片世界裡的自己生活下去,直到那個世界失敗再次進入下一個世界。路德維希懷疑他不僅是被【兔子先生的懷表】帶着穿過了時間,同時也穿梭了空間。
【請考生自主答題,不要試圖向系統打聽信息作弊】
不通人情。路德維希歎了口氣,打開電腦發現裡面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不愧是自己,連自己也找不到線索。腹诽幾句後他在網站上查找起與田中社長有關的資料。諸伏景光談到被路過的偵探發現,按照日本偵探熱愛出風頭的性格,網絡上信息應該不會少。
找到了!
三天前田中服裝株式會社的社長田中悠太被發現槍擊死在家中,被路過的偵探金田一一發現。經過推理得出在遭到槍擊前田中社長其實已經死亡,兇手就是田中社長的合作夥伴。因不滿田中社長的經營手段與其決裂,卻被田中社長設計被迫轉讓公司股份,不僅背負巨額債務還被捉到把柄随時可能面臨官司,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選擇替換掉常吃的藥物進行投毒。
沒想到因為槍擊引起偵探注意力,讓本做好不在場證明的兇手露出馬腳。而槍擊的人至今也沒有找到,後續警方在廢舊大樓發現疑似兇手留下的彈殼也莫名消失,導緻成為一起懸案。
原來是這樣。路德維希對新聞裡提到的那個偵探有些印象。在敷島時遇到的明智警視提到過他,是一個頭腦很好的高中生偵探。他爺爺是日本知名偵探金田一耕助,本人也破過不少案子,在警局裡頗有名氣。
就是運氣不好,不知是詛咒還是什麼,在他身邊的同學朋友不是被害人就是兇手,因此讓他一直感到很為難。
看來這位優秀的偵探一下子攪黃了兩個人的打算。路德維希啧了一聲關閉網頁去查找有關他的信息。
沒有。
網上查不到一點與路德維希·坎貝爾相關的信息。
按照之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說的,那個田中社長十有八九就是他殺的,而在房間的衣櫃裡并沒有發現他那一排備用的警服,反而多了個高爾夫球包,裡面裝着他不怎麼習慣用的狙擊槍。
所以說短短幾年就直接從“警界新星”好警察變成某個□□組織的狙擊手了嗎?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警察手冊,看來着這東西在這裡是見不得光了。
雖然系統并沒有回答,但他懷疑這應該就是平行世界了。畢竟即使把網絡上的資料删光,警視廳的高層也不會腦抽到讓一個在媒體上知名度很高的警察反卧底回去。
叮——
手機郵箱傳來一則簡訊,仍舊是那個亂碼的地址。
不過這次他知道那個地址背後之人是那個至今不知名的銀發男人。
郵件信息很短,一眼就能看完。
一個地址外加一個時間,路德維希看了看表,距離現在隻有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