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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羽開始主導我們的聊天内容。她說她和顔曦雲都是美籍華裔，都是大學一年級的在讀生，即将升到二年級。

我略感意外，顔曦雲的年紀不像是大學生，倒像是中學生。嗯，也許是因為她長着一副娃娃臉，所以顯得年齡偏小吧！這樣一來，顔曦雲跟我的年齡差距倒是更近了，但是她的态度如此冷淡而陌生，心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

童若羽又說，美國的學校到了六月份已經放暑假了，于是她們就到中國來玩。因為顔曦雲的老家在台灣，所以她們先去了台灣玩了一段時間，今天剛從台灣來到廈門玩。

我也說了自己是上海一所中學的老師，跟幾個同事到廈門來玩幾天，同事們逛街去了，而自己選擇來這裡坐一坐喝喝東西。

顔曦雲不怎麼參與我們的聊天，有時童若羽似乎是故意引她說一下，她每次也就簡短地說一兩句，而且她聲音清脆，語速較快，短短幾句話也能顯現出比較活潑外向的感覺，但她卻很少說話、情緒不高。所以我想，她要麼就是沒碰到感興趣的話題，要麼，就是對我這個交流對象不感興趣。

“伍老師是教什麼科目的？”童若羽問我。

“我是教語文的。”我說。

“哦？有點想不到，我還以為你是教體育的。小雲你認為呢？”童若羽又在引顔曦雲說話了。

“我倒不認為他像教體育的，雖然他的體型像體育老師，但他的氣質不像。”顔曦雲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着我的身體。雖然從社交角度來說她這樣有些失禮，但我倒是挺高興的，至少她開始注意到我了。

“為什麼你覺得他氣質不像體育老師？”童若羽問。

“他的氣質有些……溫文爾雅的，哪像是教體育的。”顔曦雲斜乜着眼睛看着我說。

本來“溫文爾雅”是個褒義詞，但她的表情卻像是在說一個貶義詞。我甚至猜她心裡想說的是“呆頭呆腦”之類的詞。

不過，我自己倒認為她說得有些道理，我可能是太文雅了一點。而萬老師是體育老師，他果然是那種精力充沛、氣質活躍的樣子。

“伍老師，你平時經常鍛煉吧？”童若羽轉過頭問我。

“嗯，我平時喜歡在傍晚時跑跑步，每周去幾次健身房健身。”我說。

“咦？姐姐，他跟你的習慣倒有些像！不過你是早上跑步。”顔曦雲的興緻難得高了一點。

“呵呵，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懶嗎？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就像個……呵呵呵！”童若羽笑了起來，她并不像是個很喜歡笑的人。

顔曦雲才應該是那種很喜歡笑的人，我在庭院剛坐下時明明聽到她經常笑的，但她在我面前還從沒笑過！是不是我太無聊、無趣了一點？

“就像個小紅豬佩佩！嘻嘻嘻！”顔曦雲接過了童若羽的話，并且終于笑了！

她一跟童若羽說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笑意。童若羽那句話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而且并沒有說全，但我能聽出來那意思是“就像個豬”。這麼難聽的話顔曦雲聽了後卻一點也不生氣，還自我解嘲，這說明她們的關系非常親密。但她們不可能是親姐妹，長得一點也不像，那麼有可能是表姐妹之類的親戚關系，或者就是閨蜜之間叫着好玩的。

不管怎麼樣，看到她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你看，連伍老師都笑了！伍老師你不知道，這家夥很懶的，她本來是我們大學裡一項運動的社團成員，她中學時還經常參加比賽的，但這次放暑假之前她居然退出社團了！呵呵，你是想徹底放飛自我了嗎？”童若羽的目光不斷地在顔曦雲和我之間來回切換着。

“哎呀，哪有嘛！人家不也是加入了……”顔曦雲說話的語氣竟有一些撒嬌的意味了。

童若羽用一根手指按在顔曦雲嘴唇上打斷了她：“你等一下說，我想讓伍老師猜猜你以前是練哪項運動的。”然後轉過頭看着我，臉上帶有一點促狹的微笑。

她讓我猜，那麼可能是比較難猜中的運動項目。顔曦雲的身材不高，骨骼纖細，體型卻微微有些豐滿，看起來不太像練運動的，的确不好猜。

“呵呵，我比較笨，猜不出顔曦雲小姐的運動項目。”我對着童若羽說。我很少看着顔曦雲說話，有點不敢接觸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