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勾了勾唇,更加肯定那幾個就是當年的混混。
沒想到今晚收獲還挺豐盛的,雖然還差兩個,但好歹有四個找到了。
很好。
王三哥幾個住在一個偏僻的鐵皮屋裡,環境肮髒,門邊堆滿了幾天沒丢的飯盒和垃圾,味道熏人。
王三站在門前,扯嗓子道:“我回來啦,趕緊開門!”
屋裡頭傳來一陣兵乓響聲,緊接着一個醉漢打開了門,抱怨道:“慢死了,哥幾個都快睡着了......咦?這小丫頭是哪兒來的,長得可真水靈!”
醉漢看到王三身後的虞熙,頓時眼冒綠光,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裡面的欲、望毫不遮掩。
王三嘿嘿一笑:“路上撿到的,說是迷路了,讓我帶她回家,我說我先要把飯菜送回來,就叫她跟着我了。”
醉漢李七聽後,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猥瑣地跟王三道:“好兄弟。”
虞熙站在門口,小手捏着裙擺,有些局促不安地道:“叔叔,你要送我回家了嗎?”
到了自己地盤,王三也不裝了,獰笑一聲,一把将人扯進屋内,甩到床上去。
“回家?這兒就是你的家哈哈哈!”
李七已經把其他兩個兄弟叫了過來。
四個男人圍着紅衣小姑娘,裡面的惡意與欲、望露骨。
“叔、叔叔,你們想幹什麼?”
少女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纖瘦的身子微微顫抖着,看起來可憐極了。
“叔叔們跟你玩個遊戲啊。”
李七笑着,露出一口黃牙,迫不及待地開始解開褲頭繩。
天花闆吊着一顆燈泡,幽幽黃光灑落,牆壁上倒映出四條高大的人影和一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搖搖晃晃,張牙舞爪的,像極了魔鬼準備開餐。
“什麼遊戲?”
少女怯生生的問道。
“一個讓你舒服到升天的遊戲!”
王三忍不住了,他一路上已經憋壞了,說完這句就猛的撲向了床上的少女!
“喀嚓。”
“啊——”
王三伸出的手被少女捏住了,隻見她微微用力,就掰斷了男人的食指。
王三頓時痛得慘叫出聲,可慘叫聲嘎然而止,虞熙刷刷兩下,點住了王三的啞穴和定身穴,男人僵直地倒在地上,面容扭曲。
其餘三人面色駭變,紛紛後退。
“舒服嗎,叔叔?”
那綿羊似的少女,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你個死丫頭,兄弟們,抄家夥!”
李七率先反應過來,仗着這邊幾個大男人,惡膽橫生,怒喝道。
但他們沒有還手的機會了。
隻見少女輕盈的躍下鐵床,纖手翻飛,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迅速點住了三個男人的穴位。
方才還惡笑着的男人們此刻通通倒在地上,四肢癱軟無力,想要張嘴怒罵,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完了,撞上鐵闆了。
他們這才意識的,少女不是綿羊,是催命的惡魔。
虞熙笑意盈盈地俯視着地上的四個男人,輕輕撩起一側裙擺,露出銀白色的義肢,歪頭問道:“還記得我嗎?那個破廟裡的小瘸子。”
四個男人一愣,随後紛紛露出極度驚恐的神情,嗬嗬地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狡辯不了。
虞熙悠然地欣賞了一會兒他們的恐懼,才遺憾地道:“要不是怕慘叫聲會引來别人,真想聽聽你們能說些什麼呀。”
說罷,她一腳踩碎了李七的膝蓋骨,李七痛得涕淚橫流,渾身抽搐,卻怎麼都逃不掉。
其餘三人早已吓得兩股戰戰,淚水噴湧,腿間流出一灘灘液體,屋子裡頓時多了一股異味。
虞熙咯咯笑道:“不是說要玩遊戲嗎?遊戲還沒開始呢,你們怎麼就已經不行了,不可以的哦,今晚誰都走不了。”
四個男人嗚嗚的痛哭,心裡萬分後悔招惹了這個妖女。
虞熙舔了舔唇,眸底泛着幽幽紅光,笑得陰冷。
“長夜漫漫,我們開始吧。”
一場虐殺遊戲,悄然上演。
除了一個膽小的被吓死了外,其餘幾個人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死狀極其凄慘,滿屋子噴濺着腥血,濃郁的血腥味與垃圾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最後,虞熙割下了他們四人的頭顱,放在不透水的黑色密封塑料袋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帶上了口罩遮住面容,在街邊攔了一輛魂導出租車,披着夜色趕往東海城郊去。
車上,盡管虞熙開了車窗,但隐約還能聞到一股腥味從黑色塑料袋裡散發而出。
司機是個膽小的,要不是這位姑娘出手闊綽,他根本不敢跑夜車。
憋了半路,司機終于忍不住問道:“姑娘,你這塑料袋裡裝的是什麼,有點味道啊。”
虞熙身穿一襲白裙,收斂起眼底的陰戾的時候,還真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是天海城的特産藍尾魚,我爺爺愛吃,但住在東海城,腿腳又不利索,今晚忽然說想吃藍尾魚,我這個做孫女的沒辦法,隻好連夜跑來天海城去買了。”
司機恍然大悟,笑着贊道:“你可真孝順,如果我家那臭小子有你一半就好了。”
之後,司機念叨了一路的兒子和媳婦,虞熙偶作回應。
從天海城到東海城郊要兩個多小時,而此時正值深夜,道上沒什麼車,并不擁堵,隻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抵達城郊了。
虞熙付款下車後,看着出租車揚長而去,轉身一步步地走向此行的目的地。
東海城郊,那個無頭佛像的破廟還在,但裡面鋪滿了塵埃與蛛網,空蕩蕩的,顯然沒有人在住。
她站在廟前,靜靜地看了一會。
然後她提着塑料袋,來到了破廟不遠處的一座孤墳前。
那是一座小土墳,墳頭長滿了野草和野花,一塊破舊的木闆插在墳上,連字都沒來得及刻。
見到這個孤墳,百般情緒瞬間湧上心頭,昔日種種回憶在眼前飛掠而過,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醜老頭是在虞熙最黑暗痛苦的時候,給予溫暖的人。
破廟很破敗,但那是他們的家。
吃的是饅頭涼水,但那是醜老頭一個頭一個頭磕出來的,比山珍海味更珍貴。
偶爾得了幾口劣酒,嗜酒如命的醜老頭也不忘分一半給虞熙,好讓她忘卻憂傷。
他們三個人,生活是拮據,但溫情脈脈。
這裡是虞熙重新站起來的地方,也是把虞熙推入更絕望的地方。
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虞熙坐在地上,把四顆頭顱整整齊齊的放在墳前,然後拿出兩瓶好酒,拔開蓋子,細語呢喃道。
“這是白城桃家的桃花釀,這是史萊克城雅竹居的竹葉青,都是頂好的美酒,老頭,你嘗嘗吧,喝了肯定美得你胡子都飛起來。”
她把兩瓶酒液澆在墳前,一滴不剩。
“這四個人,就是當年害你的混蛋,我割下了他們的頭顱,擺在你墳前,以祭你在天之靈,隻可惜還有兩個不知所蹤,但你且放心,該有的,一個都不能少,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虞熙又絮絮叨叨了說了很多話,把這幾年的經曆都說給了孤墳聽。
她在墳前坐了一整夜,等到天光微亮的時候,她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哽咽道:“我要走了,這麼多年都沒來看你,對不起。連累了你,對不起。老頭,我好想你。”
淚水滴落在土裡,暈開了水漬。
虞熙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子,微笑道:“我還會再來看你的,到時候,人頭、美酒,一個不少。”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了。
一陣風吹起,墳上的野花搖曳,似乎在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