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直接把人拽到最裡面的角落,讓那些鐵架子擋住門口的視線,随後沒收了她腰間的魂導手槍。
由于魂力被封,女少校的身子有些發軟,她背靠着牆面坐在地面上,此刻正瞪視着這個不知規矩的士兵,臉上盡是怒容。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呵斥,卻驚訝的發現自己說不了話,頓時多了幾分慌張。
虞熙懶得廢話,打算直接動手把對方肩膀上的肩章給扯下來,但轉念一想,對方隻穿着一件單薄的長袖軍服,如果扯得太過用力的話,或許會不小心把衣服扯壞。
她隻想要盡快完成任務,倒沒想着要羞辱人家,畢竟摘掉一個軍官的肩章已經夠打臉的了,這事兒是自己理虧,再讓人家衣衫不整的也不厚道。
肩章縫在衣服上,針腳還挺緊密的,虞熙輕輕扯了下,居然沒給扯下來。
本着别把人家衣服扯爛的心态,虞熙湊近女少校幾分,指尖再加少許力氣,用着巧勁一點點的把一側肩章掀了起來。
沈星看着少女的動作,有些搞不清楚她想要幹嘛了。
少女看起來很年輕,估計才十五六歲,模樣生的極美,一雙眼睛十分特殊,墨綠色的豎瞳妖冶而魅惑,看上去不想人類更像是魂獸,連同為女性的自己看到後也不禁有些失神。
她身上似乎受了傷,有些許血腥味,但又有淡淡的花香,應該是少女的體香。
少女此刻正冷着張臉,一聲不吭地......拆掉了自己一側的肩章!
混蛋,她在幹什麼!?
一股怒氣直沖心口,沈星呼吸急促了下,身體開始扭動,堅決不讓對方把另一側的肩章也拿走。
如果弄丢了少校肩章,那簡直就是恥辱,不僅是自己的恥辱,也是整個家族的恥辱!
沈星的北海軍團的地位不低,軍銜是少校級别,職位是參謀長。
而她之所以能這麼年輕就當上參謀長的原因,除了自身有些能力外,多少有家族在背後的支持,她的親姐姐就是北海軍團的軍團長沈月,也是東北軍區的副司令,地位崇高。
這次沈星來到北海軍團,也不過就是鍍金罷了,再過幾年就可以被調回軍部那裡重新分配,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奇葩的事情。
她也認出來了,眼前的少女就是四個月前在基地上方劫走一架天翔十七的元兇,也是今晚冰峰少校在海岸撿到的人。
沈星動來動去,無疑是在浪費虞熙的時間,她這幾個月不斷被老魔們折磨,精神一直處在崩潰卻又未崩潰的邊緣,性格難免多了幾分陰郁暴躁。
她一把掐住了沈星的脖子,把人摁在牆面上,五指微微用力,冷聲道:“再動,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少女的聲音跟外貌一樣,十分動聽,可那雙墨綠豎瞳中盡是冷酷無情,再加上那些許的窒息感,頓時讓沈星僵直了身體,不敢再動。
見沈星老實了,虞熙便收回手,繼續拆着另一側的肩章。
過程中,對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虞熙瞥了眼,确定是氣抖的,還夾雜着一絲絲的恐懼。
左右兩枚少校肩章到手了,虞熙打算撤退,但忽而想起噩夢老魔陰險狡詐,如果自己隻是拿着肩章回去,對方若是問起肩章主人的事情,自己卻一問三不知的話,那死老頭肯定趁機賴賬。
這可不行,她千辛萬苦的潛入到北海軍團,好不容易拿到了合适的東西,要是因此被否了的話,下次再來就不一定順利了。
虞熙打量了眼沈星,看到她胸前挂着一張身份卡,便勾了起來去看。
姓名:沈星。
軍銜:少校。
職位:參謀長。
就沒了?
信息量顯然太少。
虞熙沉吟片刻,盯着沈星,把魂導手/槍頂在對方下巴下方,淡淡的道:“現在,我問你答。我會替你解開啞穴,但你若是敢叫,你的腦袋就沒了,明白了嗎?”
沈星順從地點了點頭,眸底流露出幾分驚恐,卻又硬撐着高冷之色。
得到回應,虞熙便解開了啞穴,果然沈星沒有吱聲,還算有些理智。
虞熙趕時間,直接進入正題:“沈參謀長,三分鐘之内,把你的個人經曆簡述一遍,姓名、年齡、修為、婚配、學曆、工作經驗、家庭背景等,一個都不能少。”
被槍怼着,沈星不得不實話實說。
當虞熙得知沈星居然是軍團長的親妹妹時,心裡其實有些驚訝,同時覺得自己跟北海軍團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試問,扒了軍團長親妹妹的肩章,簡直就是在打軍團長的臉,而打軍團長的臉,就是在打整個北海軍團的臉......哦不,甚至可能是整個東北軍區的臉都被打了。
不過......這算是丢人的事情,應該不至于鬧到軍區的層面。
虞熙如此想着,這時沈星開口了。
“你究竟是誰?半夜潛入基地的目的是什麼?”
虞熙瞥了她一眼,冷漠地道:“關你什麼事?”
沈星一噎,想着對方還是個小姑娘,便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看能不能把人勸住先。
“我看你還那麼年輕,可你知不知道挾持軍官的罪有多大,這件事應該不是你自己想做的吧?是不是有人逼你幹的?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沈星誠懇地道。
虞熙眼神微動。
這個沈參謀長是軍團長的妹妹,或許真的能幫到自己,隻要她願意幫自己聯系學院那邊,把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學院,那麼自己和阿瀾都能獲救了。
持槍的手微微放下,少女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躊躇之色,似乎有些意動,這讓沈星不禁心中大喜。
虞熙猶豫地道:“你真的能幫我?”
沈星堅定的點頭,道:“可以,即便是我不行,也有姐姐在,由我出面的話,姐姐肯定會幫你的。”
虞熙心動了。
她躊躇片刻,還是抵不住去抓住那一點希望:“我和我的......”
她才剛開口,話都沒說完,忽然心髒傳來一股恐怖的劇痛,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猛的捏住了她的心髒般,極度的痛苦與真實的瀕死感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