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萊特大為不解:‘你幹嘛?’
對鏡而坐,虞熙慢條斯理地道:“這一去,不知歸期幾時,有些事,還是趁早辦了比較好。”
克魯萊特意會不到她的意思,就去讀了心,随後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
‘你這要辦的事......哈,有趣。倒是能為本王解解悶。’
詫異歸詫異,但從他語氣裡,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心态。
菱鏡之中,倒映着少女的容顔,明眸皓齒,妖而不媚。
一把牛角梳穿梭在青絲之間,順滑亮麗。
聽到克魯萊特的回應後,鏡中少女勾唇輕笑,如同百花綻放般美好。
“有趣麼?我可是......期待已久了呀。”
語氣溫柔,眼神卻是一片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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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城這幾日陰雨綿綿,天空灰蒙蒙的,看上去有些壓抑。
但這并不影響趙宅喜慶洋洋的氣氛。
今晚是趙家家主趙明澤的五十歲生宴,全府張燈結彩的,屋檐上還挂滿了造工精緻的紅燈籠,為這座百年老宅增添一抹古風古韻。
趙明澤身穿紅色的長袍馬褂,和管家在府邸門口揚着笑臉迎接各位來賓,門口車水馬龍,宛若鬧市般熱鬧。
他今年榮升大校,在東海軍團也算個不低的軍銜,再加上他平日表面工夫做得好,人脈自然不少。
“趙長官,好久不見啊!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您這氣宇軒昂紅光滿面的,比年輕小夥子還健壯。聽聞貴公子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少尉,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一臉富态的貴商樂呵呵的對趙明澤送上了祝福,身後下人提着一堆珍貴禮物,走去管家那裡登記。
趙明澤抱拳,溫雅一笑:“哪裡哪裡,您家的三女兒不是也考上了日月皇家魂師學院嗎?那是一個好學校啊!”
二人你來我往互捧了幾句後,胖富商被趙家下人引入進宅,趙明澤迎接下一個貴客。
“林兄,你可算來了啊。你看你,來就來,帶什麼禮物!咱倆是什麼交情......”
光是迎賓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等客人正式入座,陸續上菜後,已經是八點了。
寬敞的大院子裡擠滿了人,每張圓桌上都擺放了十二道色澤鮮豔香氣流溢的美食佳釀,下人們站在院子旁邊,随機應變,哪張桌子沒酒了,哪個客人要換幹淨碟子,他們都及時奉上最好的服務。
院子裡燈火通明,人聲沸鼎,好不喜慶熱鬧。
等飯菜吃了一輪後,趙明澤站起身子,舉起酒杯,緻辭感謝各方親朋好友的捧場,展現自己對未來的期盼,趙家主母端坐在側,衣着華麗,妝容濃豔,舉止優雅大氣。
賓客們呼啦啦的鼓掌。
接下裡,輪到了送禮環節。
某某富商送了黃金如意,某某少校送了一把寶刀,某某高官秘書長送了文房墨寶。
輪到了趙明澤的兒子趙天淳送禮了,可他人卻不見了。
趙明澤微微皺眉,趙家主母低聲道:“奇怪了,剛剛還看見他的,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正當管家想要先跳過趙天淳,念出下一個人的名字時,一把慵懶好聽的嗓音憑空響起。
“你們在找趙天淳?”
大院裡瞬間安靜下來,她的聲音不大,全能讓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趙明澤面色微變,衆人循聲望去。
卻見一個白衣少女正坐在屋頂上,笑意盈盈的俯視着下方人群。
衆人的目光呆滞了,口中不禁發出贊歎、驚訝的感慨。
無他,這名少女實在太美了。
她年約雙十,長發如墨,容顔嬌媚,身穿一襲素白長裙,身段輕盈妙曼。
特别是那雙墨綠色的豎瞳,眼尾微挑,看上去妖冶又魅惑。
有個年輕的軍官忍不住吹了口哨,笑問道:“趙叔,這是你從哪兒找來的小美人?不知可有婚配?”
他身邊的幾個兄弟頓時起哄。
趙明澤沒有回答,他隻是愣愣地看着少女,面露癡迷之色。
“錦顔?是你嗎?”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但下一秒,他又搖了搖頭,沉聲質問道:“不對,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天淳又去哪裡了?”
趙明澤的态度,讓氣氛一時間變得怪異起來,那幾個年輕軍官左右看看,讪讪閉嘴。
而早在趙明澤叫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趙家主母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她就知道,他還沒有忘掉那個狐媚子!
那夜她趁機把母女趕出家門,事後趙明澤又後悔了,想要再找回虞錦顔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趙明澤勃然大怒,跟妻子吵了一架。
趙家主母質問:你能接受虞錦顔,那麼那個野種呢?你也要接受嗎?
趙明澤毫不在意地道:把她丢出去就是,又不是老子的種,趕緊把錦顔找回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納她為妾!
夫妻倆為此吵得不可交加,早就貌合神離了,隻是礙于面子功夫,沒有離婚而已。
趙家主母再怎麼跟趙明澤吵,還是覺得自己會穩坐主母之位,可現在不一樣了,趙明澤早就心生和離之意,再給他找到虞錦顔,那狐媚子還不得爬到她頭上去!
趙家主母刷的站起身子,指着白衣女人,尖聲道:“來人,快把這瘋丫頭抓下來!”
霎時間,兩名身穿軍服的男人悄然出現,同時釋放出武魂,身後的魂環數量告示着他們乃四環魂宗。
二人拔地而起,跳到了屋檐上,兩雙大手朝着白衣女子抓來。
趙明澤身為大校,身邊的警衛幾乎都有四環左右的修為實力,再加上他自身也是個六環魂帝,換做其他人,肯定早就被擒下了。
可那個白衣少女并非他人,正是虞熙。
隻見她不退反進,雙手閃電般探出,僅在一瞬間就捏斷了二人的頸骨。
兩名警衛身體一軟,撲通的摔落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