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回到聖靈教的地宮梳洗過後,把邪月和紫鱗叫來。
她先給邪月派了任務,一個尋人任務,尋找當年打死醜老頭的最後兩人,把人帶到她面前。
至于紫鱗,則是詢問了下武器收集的進度。
“目前的有魂導射線手/槍/五支、爆裂手/雷七十一枚、雷/光/彈二十五枚、毒/煙/彈十二枚、震爆/彈是六枚、定時魂導爆/破裝置四套......”
此刻的紫鱗學着邪月的模樣,垂首挺胸,站得筆直,根本不敢像以前那般造次。
因為現在的虞熙感覺很危險。
盡管她梳洗過,身上還散發着沐浴露與清酒的香味,但眸底的殺意森然,似乎還沒收斂徹底。
估計又不知道在哪兒剛殺完人回來。
紫鱗彙報完畢,就閉上嘴巴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如雞,等待虞熙的指示。
隻見榻上的白衣美人掀了掀眼皮,露出一副訝異地神色道:“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能幹,不過黑坊能一下子找到這麼多東西?”
紫鱗搖搖頭,如實答道:“不太行,史萊......咳咳,最近聯邦查得嚴,這類武器不好收,我是托家裡關系,找到一個軍/火/黑/商才搞到這些的,這已經是他所有的存貨了。”
差點踩雷的紫鱗連忙改口,有些心驚膽顫地悄悄偷看虞熙一眼。
少女一身素白,裙擺如雪般散開在榻上,一雙銀白義肢從中舒展,弧線優美。
她半躺着,身邊酒壺與她形影不離,不時飲上一口,美眸微眯,神态慵懶休閑。
明明明豔紅衣更适合她,但她偏偏隻穿素白色的衣裙,像是守喪一樣。
......似乎,沒什麼不悅?
看虞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紫鱗心中暗暗舒氣。
自從那夜過後,小聖女變了好多,性情更古怪了,喜怒也很無常,短短幾日,手下就沾了不少血,有不開眼過來口嗨結果被爆頭的聖靈教教徒,有多看她一眼就被爆頭的流氓,還有誤入此地自诩正義想要順勢鏟除邪魂師的熱血青年魂師一衆......當然,下場還是被爆頭了。
紫鱗可不想被爆頭。
“嗯,知道了。東西留下,回頭給你報銷。”
邪月和紫鱗對視一眼,見虞熙沒什麼要吩咐的了,便非常自覺的自行退下。
二人離去沒多久,鬼帝來了。
他揚了揚聯邦日報,首頁标題寫着:東海城滅門慘案,三百餘人無一生還,這究竟是否又是聖靈教的一次襲擊?
“這是你幹的?”
虞熙緩緩坐起,豎瞳中的醉意散去不少。
視線落在鬼帝身上,一抹寒光悄然劃過,她勾了勾唇,道:“是啊。”
鬼帝折起報紙的手一頓,随即面露惋惜的道:“下次你早點告訴我就好了,三百七十一條冤魂與鮮血啊,多浪費!”
您還挺會勤儉持家的?
虞熙收回視線,随意擺弄着空酒壺,道:“剛好想起,下次肯定告訴你。”
鬼帝不以為然,把報紙放在桌面,微笑道:“雖然不是教裡的正式任務,但好歹是聖女你在明面上的一次個人首秀,還完成得如此漂亮,身為教主我肯定要支持你的。我待會就去叫人去發個聲明,以我教的名義公開承認此次事件,嗯,名字當然要加上聖女你的了。”
虞熙輕哂一聲:“您随意。這次大駕光臨,又有什麼事麼?”
鬼帝敲了敲桌面:“差點兒高興得忘了正事。”
他把一份信封遞給了虞熙,虞熙接過後,打開一看,發現這是出自傳靈塔的推薦信,推薦的人名寫着自己,内容大體都是在誇獎自己多麼優秀多麼厲害。
不用想聖靈教怎麼能搞到,肯定是傳靈塔有教裡的人。
虞熙挑眉:“參軍?”
鬼帝點頭:“沒錯,七天後,你就動身前往西北方的無盡山脈去參軍吧,讓邪月和紫鱗送你去,不過教裡的戰略車你們不能開走,太明顯了,最近各個城市都在嚴查,我給你一筆錢,你自己去買輛。還有,記得易容,不要暴露身份。具體要做什麼,等你抵達了那裡,成功加入軍團成為一名正式的士兵再說吧,會有線人跟你聯系的了。”
虞熙好笑的指了指自己的義肢:“我這樣?參軍?”
鬼帝擺擺手道:“換做其他軍團,他們肯定不要你這種的,但是鎮守在無盡山脈的軍團不一樣,隻要你實力夠,就有資格成為他們的人。”
一個邪魂師去參軍,聽上去就很可笑。
但......
也不是不行。
虞熙可沒忘記那句話——西北、深淵、打開。
正好此趟要去的,便是西北之地,二者或許有關聯。
虞熙對此頗感興趣,所以去一趟也無不可,至于鬼帝的卧底遊戲......呵,誰管他。
“可以,我去。”
她笑着答應了。
鬼帝聞言,也露出扯開嘴角笑起來了。
二人各懷鬼胎。
....................................
十天後。
一輛黑色的魂導越野車飛馳在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上。
這裡是大陸西部地區,驕陽似火,外面空氣都熱到扭曲,幸好車裡冷氣開得足,裡面的人才不至于熱死。
在車裡的,是一男二女,男的是邪月,正坐在駕駛座上專心的開車,副駕駛位上的是紫鱗。
而後座的女人,年約雙十,身高一米七,一頭鴉羽般的長發及腰,雪膚黑眸,身材妙曼窈窕,相貌明明很普通,卻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這個人,正是僞裝易容後的虞熙。
她直接戴了一張人皮面具,帶上黑色平光隐形眼鏡,從而達到僞裝的目的。
“邪月,還有多久到啊?我都快熱熟了。”
紫鱗蔫蔫地問道。
盡管她是高階魂師,但她的武魂是蛇,還不是沙蛇,在這樣的高溫下,她多少受到影響。
“按照原定規劃,還有五天的路程。”
回答她的不是邪月,而是虞熙。
紫鱗軟趴趴的身子一僵,然後悄悄地坐好,像是被教導主任捉到上課開小差的模樣,眼中幾分敬畏。
“小姐,我不是嫌累,我隻是......隻是......”
她讪讪地嘗試解釋,但虞熙隻是嗯了一聲,沒打算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