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隻要我活着，她的心髒就依舊在跳動，不是麼？”

“她願意為了我去死。”謝亦跨坐在李覆舟身上，無機質的灰藍色眼睛裡沒有任何屬于正常人類情緒，隻是臉頰被情欲燒起了一片紅暈:“李覆舟，你說你愛我，所以你去死好嗎？”

“那我可能要拉着你一起死。”李覆舟一手摸上了謝亦光滑的大腿，扶住他的腰往下壓了壓，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進了不少。

“愛這種東西，還是得分場合的。”李覆舟将垂落下來的發絲别在耳後，用些力氣把謝亦禁锢在身下，湊近他的耳邊笑道:“就比如在床上說愛，通常還是不太可信的。”

“但是呢，我愛你是真的，喜歡你的身體也是真的。”

李覆舟重色欲，看上了就什麼人都敢下手，但一旦追到手了玩一次就丢掉，沒有固定的床伴。

自從和謝亦睡過一次後，這位濫情的反派終于找到了固定的床伴。

“謝亦，你無可替代。”

李覆舟就是不在乎謝亦活不活，死在謝亦手裡他會特别高興，謝亦死了他能抱着對方的屍體過一輩子。

可能是痛苦或絕望占據他人生的後半部分，但他很享受這種負面情緒，即使是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的也依舊喜歡。

與生俱來的瘋和賤，讓他執着于制造痛苦和絕望。

“李覆舟，你真可憐。”謝亦剛說完就立刻咬住了手腕，疼痛随血液不算流出，卻依舊壓制不住連綿的快感，口腔裡盡是血腥味:“哈…我……看不起你…惡心……”

“惡心。”李覆舟重複了這個貶義性詞語，随後牽起謝亦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伴随着皮肉下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動，他的眼神炙熱得可怕:“你遲早要把這顆惡心的心髒掏出來的，提前适應一下不好嗎？”

謝亦的眼前又一次出現了那些煩人的未來，可每一幀都是他和李覆舟暧昧又充滿絕望的相伴。

固定式未來？真是神奇的結果。

可眼下，謝亦已經無法在無規律的快感中，保持剩餘的理智了。

視線中隻剩下李覆舟似笑非笑的眼睛，和唇角下一顆血色的小痣，在一陣天旋地轉中給予了他最為深刻的快感。

真像是被鮮血濺到的洋娃娃，無辜的樣子讓所有自認為是正義一方的人都自愧不如。

“哈哈哈……”謝亦閉上眼自嘲似的笑出了聲，眼淚順着他緊閉着的眼睛裡流了出來。這是他有意識後的第一次哭泣，卻是在一個他并不愛的人面前完完全全地袒露出他的一切脆弱。

好累啊，母親。

為什麼……我是主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