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挖了，隻不過後來長出來新的眼珠了）

……

在某一條世界線中，謝亦看到過這麼一個場景。

“哦對了，告訴你個秘密吧。”李覆舟的氣息漸漸微弱下去，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惡魔的低語以遺言的形式交給了謝亦——他的遺孀。

“從來都沒有人愛過你。”

是自己親手殺了李覆舟？

有可能是吧，也沒那麼難以抉擇。

謝亦的記憶開始在無數支線中錯亂，他記不清這究竟是發生在過去的對話，還是未來的預言了。

自從李覆舟死後……

不對，李覆舟什麼時候死的？

是…是在“結局”的時候，勇士砍下了惡龍的頭顱，将無盡的财富撒向了貧窮的國度，人們為他寫下了一首贊歌，贊頌勇者的最後一盞燈火被他親手熄滅，生命開始随着時間的流逝加速衰亡，死亡走向了他。

“是我殺了你？”謝亦無助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後悔滋味。

謝亦想到了自殺。

這不是第一次想去自殺了，但最開始有她，後來有李覆舟。

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名聲。

“卡住，先别急着死呢。”

李覆舟的身影出現在了謝亦的身前，一個淺淡又足夠溫柔的吻很好地安撫了崩潰小貓的情緒，冰涼的體溫很清楚地表明着一件很瘆人的事情:李覆舟已經不是活人了。

沒關系，謝亦不在乎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聽說沒有人愛過我？”謝亦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李覆舟的遺言，散漫慣了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那當然是因為我不是人了。”李覆舟有些尴尬地賠着笑，緊緊地摟住謝亦的腰不可能撒手:“我愛你，親愛的。”

“親愛的，不要生氣。”

“誰說我生氣了？”

“對不起……”

除了從男鬼變成真的男鬼了，李覆舟感覺這一切似乎都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