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和滅族之仇,你想先了結哪一個?”
景筠止早在本源世界的滅族慘案中就已經不複曾經的天真,他沒辦法在看過至親慘死的景象後依舊毫無顧忌地去愛着自己的仇人。
那時候景筠止并不知道栩無憂就是他的左護法,他失去了一切可以依靠的人,魔族最後一條血脈的約束讓他甚至沒辦法自裁。
要是連他都死了,還有誰能證明魔族的存在?
栩無憂為他換血時,□□的疼痛遠不及精神上的絕望,明明已經用盡全力去反抗了,為什麼連讓這個惡人皺眉的資格都沒有。
“即使你後來用一半神魂的代價逆轉了時空,但不瞞你說……”景筠止的眼底帶着一抹恐懼,心髒仿佛被一雙手緊緊握住般喘不過氣,他低着頭輕歎道:“我心裡依舊過不了那道坎。”
“我有罪,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贖罪。”栩無憂發覺景筠止害怕的來源便是他,于是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幾步,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
“屠魔一事是我的個人偏見導緻的後果,若不是我竊取了魔族秘術恐怕都做不到這一步,我很後悔。”
“這不是三界武力天花闆嘛~這麼低聲下氣的樣子還真是少見呢。”景霜華顯然也記得自己的死因,前任魔尊便啧啧稱奇地站兒子身旁,陰陽怪氣地重複道:
“哦喲,我們的左護法說他很後悔呢,二蛋你怎麼看?”
“爹?”景筠止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不自覺地有些惱了起來,輕輕推了推景霜華的肩膀:“這是我們的事情,您老就别摻和進來了。”
景霜華按住景筠止的肩膀拼命搖晃,語重心長地教育着被壞人拐走的兒子:“二蛋,你可千萬不能原諒他哦,這玩意的年齡和我都差不多大了,你怎麼能和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