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瞬間濕了,卻還強撐着乖巧:“好涼……”
“忍忍。”我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以前你給我注射肌肉松弛劑的時候,可比這過分多了。”
他耳尖通紅,手指絞緊床單,卻真的沒反抗。
多可笑,曾經捅穿我肩膀的瘋子,現在連掙紮都不敢。
我本該享受這一刻。
可當他真的仰起臉,濕漉漉地看着我,小聲問:“……能輕點嗎?”時,我居然有些心軟了。
……
他今天又恢複了。
上一秒還紅着眼眶給我泡咖啡,手指被熱水燙到也不敢吭聲。
下一秒突然冷笑,反手将整壺沸水潑向我。
“賽克斯,你玩得開心嗎?”
我側身避開,熱水濺在牆上滋滋作響。
他的眼神變了,那種熟悉的、帶着瘋勁的譏诮又回來了。
“想起來了?”我慢條斯理地摘掉被燙皺的手套。
他抓起手術刀抵住我喉嚨,指尖卻還殘留着剛才泡咖啡時燙紅的痕迹:“……你他媽對我做了什麼?”
我笑:“治病。”
刀尖刺入皮膚半毫米,血珠順着銀刃滑落。
他的呼吸亂了,憤怒裡混着一絲迷茫。
“我……我剛才……”他忽然僵住,瞳孔驟縮。
我看得出來,他的記憶又斷了。
他的手開始發抖,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再擡頭時,眼裡又是那種濕漉漉的、像兔子般柔軟的恐懼:“醫、醫生……你流血了……”
我抹了把頸間的血,故意蹭在他臉上:“是啊,你弄的。”
他吓得後退兩步,後背撞上藥櫃,玻璃瓶叮當亂響。
“……對不起。”他聲音帶着哭腔,手足無措地要來擦我脖子上的血。
我扣住他手腕,将他拽近:“道歉有用的話……哼。”
我俯身湊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威脅道:“你早該死上一萬次了,阿璲。”
他渾身一顫,眼神忽然又變了。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他勾起唇角,突然擡膝頂向我腹部:“怎麼,舍不得?”
多可愛,無論是他把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還是可憐巴巴的縮在我的身下……都讓我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阿璲,我可真是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