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晨念冬伸手掀開了夜喚春的白瓷面具，将對方殘缺的半張臉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是因為我嗎？”

夜喚春似乎是被燙到一樣瑟縮了下，随即便極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的顫抖沒那麼明顯：“對……對不起。”

“是因為我嗎？”晨念冬又重複了一次，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溫柔的、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的調調。

晨念冬原本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或者說……除了對夜喚春的手段有些殘忍，他對其他人都是極好的救世主模樣。

夜喚春沒有回答，眼神恐懼地盯着晨念冬的臉。

“哈，不說？”晨念冬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他話鋒一轉又提起了另一個疑點：“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能繼承輪回記憶的？”

夜喚春雖然的确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他與對方相處了七百多個輪回，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他的變化。

夜喚春被抓住的第一階段都是在試圖殺死他，不受到重挫是不會服軟的，可這次循環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

夜喚春這幅怕極了的模樣可不是裝出來，他一靠近就下意識低頭的小細節，是上輩子他親手調教出來的。

夜喚春的臉色白了白，他本以為晨念冬沒看出來的：“我……”

想辯解卻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解釋，想求饒卻不知從何說起，隐匿的恨意駐紮在心口，若是與對方對視就會被察覺。

“别這幅被欺負了的模樣，我可什麼都沒做呢。”晨念冬語氣溫柔，的确是沒什麼生氣的意思，他依舊是世界意識指定的主角。

晨念冬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即使上一世抓住夜喚春的頭發按在水中看着他逐漸窒息時，身上也依舊沒有半分殺意。

尋仇的意味在輪回中被消弭殆盡，現在剩下的究竟是救世主的責任，還是早已麻木的活着，已經很難再分得清了。

愛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愛可以與輪回融為一體，恨卻在一次次無意義的折磨中消耗，他依舊愛着呂夏夏，對夜喚春的恨意卻早已麻木。

他們這樣，到底有什麼意思。

“晨念冬，我求你了，你愛呂夏夏，就去找她好不好？”

夜喚春想要活着，他不想再次死在晨念冬手裡，太痛了……痛得他想放棄活着的機會，這樣很危險。

夜喚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位救世主，他們明明在上輩子從未見過，為什麼要一直折磨他？

僅僅是重生了一次的反派不可能明白，他的命早都不在自己的手裡了。

[世界意識聚焦85%]

晨念冬耳旁響起了一道刺耳的警報，提醒世界意識的注視，他忽然伸手扣住夜喚春的後腦，閉着眼低頭吻了上去。

夜喚春啞了聲，僵硬又被動地接受了這個溫柔纏綿的吻。

如果晨念冬對呂夏夏的是愛，那他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