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見她答應,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連忙點頭。
白懿風垂下眼睑,撥打電話。
“喂?媽媽,是我。我現在在洱海xx街道,附近有一家名為xx的精品店。我剛剛碰到一個幼兒園年紀的小朋友,他說自己突然找不到家人了,看上去很可憐的樣子。不過還好,他說話特别流利,能夠精準地帶我去某個巷口找媽媽。”
聽到第一句話,警察姐姐本想出聲确認對方是否打錯電話,但随着輕松女聲入耳,她的面色漸漸凝重:
“好的,我們明白了。請您和那個男孩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們現在就派人過去,感謝您的善意提醒。”
“嗯,那好吧,我在這兒等等你。”
電話挂斷,白懿風又看向男孩,有點遺憾道:“很抱歉小弟弟,我媽媽不放心我,一定讓我站在這裡不要動。所以,先等她來,我們一起陪你找媽媽,好嗎?好的。”
自問自答後,白懿風直起身子,順道不容拒絕地扣住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覺得這姐姐有點過于自來熟,但還是乖乖應了。他原本沒想說什麼,耐心十足地待在她的身邊。但是五分鐘後,小男孩突然變了臉色,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東西,突然開始掙紮,流利的口齒變得結巴:
“對、對了姐姐,我媽身體不太好,離不開人的,你一個人帶我去就行,我太想媽媽了,我害怕……”
“我也很害怕,你不要動好嗎?”白懿風把那隻手攥得很緊,她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所用力氣卻大——小孩子根本無法掙脫的程度。
小男孩徹底意識到不對勁,他奮力掙紮:“放開我!我要去找媽媽!你松開我!”
“再動一下,我就打你。”白懿風被吵得頭疼。她把手機收進口袋,最上冷冷威脅。
小男孩才不怕她的恐吓,直接張嘴咬向白懿風的虎口,牙齒入肉。
下一秒,白懿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用另一隻手給他一巴掌,聲響清脆,肉耳可聽地沒有留情:“你屬狗?”
路人紛紛投來或震驚或憤怒的目光,白懿風動也不動。她眉間緊鎖,看着汩汩流動的血液,覺得手疼得厲害,索性反手又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這下兩邊對稱了,爽。
有人不滿地站出來質問:“你這姑娘幹什麼呢?哪有當街打小孩的?”
白懿風心情極差,沒素質地朝他翻白眼:“再叫連你一起打。我管自家孩子,關你什麼事?”
按理說不知者無罪,但她手上很疼心裡很氣,急需發洩,不得不罵。
路人一哽,又低頭看小男孩:“小孩兒,她是你姐姐嗎?”
“是啊,我是你姐姐麼?”白懿風不等小男孩回答就出口截斷,她不自覺地手上用力,鮮血流了男孩滿手。她垂着眼睛看他,語氣平靜:“說話。”
小男孩被她打怕了,還冒着熱氣的鮮血更是讓他隻敢發抖:“……是,她、她是我姐姐。”
白懿風:“聽到了?滾。”
沒經過專業處理,用力咬出的血根本止不住,白懿風蹙眉,忍不住動動完好的手。那男孩見了身子一抖,下意識就要躲閃。
“小弟弟,你知道麼?别人要打你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躲,要麼狠狠反擊,要麼憋屈受着。否則,隻會讓對方更加生氣。”
白懿風扯扯嘴角,面無表情。她對這種輔助人販.子進行拐.賣活動的小孩沒有任何同情心,他是很可憐,但被騙走的男男女女更可憐。如果對方身體情況允許,她甚至想再扇兩巴掌。
隻不過這小孩一看就營養不良,應該受不住打,她可不想背上刑.事案件,平添晦氣。
白鏡女士回來時,警.方也趕到了。
“懿風!你的手怎麼回事?”白鏡驚訝掩唇,随後連忙輕輕拉起她的手,眼底瞬間急出了紅意,“疼不疼?”
“沒事兒的媽,小傷而已,不用擔心,”白懿風笑笑,語氣自然,和問她今晚吃什麼沒區别。“剛剛碰到了疑似人販子團夥的組織,幫了個忙。”
看到白懿風的手時,那位接電話的姐姐也吓了一大跳。但專業素養讓她馬上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安排各類事宜。
“小姐,我們隻能分出一個人陪您去醫院,畢竟大部分警員都要參與工作,感謝您的配合和理解。”
醫院内,處理完案件的警員姐姐露出和善的笑意:“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及時察覺不對勁,這個案子還不會這麼早就有苗頭。”
“沒關系,分内的事。”白懿風搖頭,又問:“按照流程,我今晚是不是還要去做份筆錄?”
“嗯,這是硬性規定,還望理解。”警員颔首,語氣溫柔:“不過請放心,您的醫藥費和車費我們都會報銷的,後續的打針問題我們也會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