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硯何學她喝飲料:“差不多,總覺得你會喜歡吃輕食。總覺得對你來說,烤肉店太油膩,檔次……也不夠高。”
“累了一整天,就該吃點大魚大肉補充能量。”白懿風輕描淡寫,“而且祝硯何,我發現你好像對我有點誤解啊。難道我該邀請你去那種天價西餐廳、一邊吃着少量餐食、一邊聽着優雅小提琴嗎?”
聽她開玩笑,祝硯何也沒那麼忐忑了,稍微放輕松:“聽起來合你的氣質,但不符你的性格口味。”
“我的性格口味?”白懿風按計劃一句一句問,“我突然有點好奇了,你覺得以我的口味,我會喜歡吃幾分熟的肉呢?”
“…十分熟。”長長的睫毛直直落下來,祝硯何主動出手修剪即将烤好的五花肉,回答,“吃生肉有害身體健康,還要定時吃藥規避風險,很麻煩。”
其實不止是十分熟。
祝硯何看着烤盤上滋滋冒油的牛肉塊,心想:如果邊邊焦焦的,她應該會更喜歡。
白懿風低頭笑,不置可否:“我還以為你會說,像你這樣的大小姐,牛排隻會吃七分熟呢。”
“全熟也挺好啊。如果不好吃,應該是那家店有問題吧。”祝硯何平淡又溫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似乎盯着虛空,“或者是廚師功力不過關?總不該是顧客有問題。”
聽到這兒,白懿風擡起眼睛看他,良久才行:“嗯,你說的有道理。”
晚飯吃完,祝硯何瞄了眼手表,主動提出回學校:“懿風,已經八點鐘了,我們回去吧?”
早點回去,就能早點打遊戲了。
“好,晚上時間過得快,再晚宿舍就該關門了。”
祝硯何按照往常,把白懿風送到女生宿舍樓下。
“今天的體驗很奇妙,謝謝你。”他站在樓梯下,微微仰着頭看她,嘴角挽起弧度。說完,把背包遞還給對面人——出門在外,祝硯何認為不讓女士背提重物,是基本禮儀。
“第一次單獨和有好感的異性一起吃飯,這種體驗感也很不錯,謝謝你。”白懿風接過,溫柔回應。
刹那間,祝硯何的心髒停止跳動。他不敢置信地擡眸,剛好撞進她同步低下的笑眼。
“我不會随随便便約非親屬的異性出門,除去工作和應酬,祝硯何,你是唯一例外。”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男生忘了該怎麼呼吸,過了漫長的三秒,他才開口,聲線有些顫抖:“可是,我還沒有給你買花,也沒有準備禮物,穿的不夠鄭重……”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白懿風直接笑出了聲:“祝硯何,你在想什麼啊?沒那麼快的。”
怎麼一個平a就換出了他的大招?
夜風下,白懿風看着眼前人懵然的清俊臉龐,覺得心裡軟軟的,莫名的舒服:“綜合一天的體驗,我是想向你發出邀請,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你有空嗎?”
“聽說,那晚會有很漂亮的星星。我想和你一起看。”
我想和你一起看。
直到回到梆硬的宿舍床上,祝硯何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太大了,沒有任何實感,像是在天上飄。
怎麼……就要和他一起看星星了?
“天哪,堂堂白大小姐,居然會帶着男生來我這兒看星星?”吊兒郎當的女聲浮誇極了,“這可是小姐第一次帶男人……”
“停。”宿舍樓的另一段,白懿風放下修長指間的pocky,動作優雅,“又不會是唯一一次。到了那天,不許這麼發癫。”
“行行行,”女聲笑意盎然,電話那頭傳來高跟鞋落在地面的輕細聲響,“不過,你這人還蠻有情調的嘛,給小男友買的禮物也挺獨特。”
“又不值幾個錢,感覺用來哄人高興挺值的。”白懿風重新含住pocky,利落地咬斷,巧克力的醇香入口,“對了,我之前存在你那兒的項鍊沒弄丢吧。”
那女人逢貴客就要顯示,安全性幾乎為零。
對面人意味不明地輕哼,“誰敢弄丢你的東西啊?放一萬個心,我顯擺完了,就放回你專門的保險櫃裡咯。”
很快,她話音一轉:“不過诶,我記得有人出高價想要買那條項鍊,好幾百萬你都沒松口,難道這次要直接送給你的小男朋友嗎?不覺得虧啊?”
“那條項鍊值錢的是設計,克裡斯的最後作品,誰不想要?”白懿風對這些沒感覺,當然覺得送人不心疼。
女聲幽幽:“我看你就不想要。話說你那男朋友識不識貨啊?他能戴明白嗎?”
“不識貨也沒事啊,”白懿風卡嚓卡嚓吃巧克力棒,“我挺喜歡他的。”
聰明的喜歡,笨笨的也喜歡。
喜歡的話,就要給他最獨特的好東西。能不能搞清價值是他的事,自己要做的隻是對他好。
白大小姐的寵愛是很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