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硯何之前,白懿風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一般人攤煎餅——哦不,談戀愛是個什麼流程。
但是,在成熟懂事的白大小姐看來,祝硯何的做法委實有些幼稚。
“懿風,我們可不可以綁情侶标啊?”
“懿風,我可以改一下遊戲ID嗎?我想取新名字——該吃藥了。”
“懿風,我可以在Q.Q說說微信朋友圈裡艾特你嗎?”
當事人頗為好笑地看着他,放下手機:“祝硯何,我突然發現你好幼稚啊。”
聞言,祝硯何一愣,随後馬上抿唇,語氣瞬間變弱,眼神都變暗了好幾度:“那我以後都不這麼做了,你不要嫌我……”
“可我又沒說,我不喜歡幼稚的啊。”
逗人的感覺真是不錯,白大小姐的惡趣味又一次得到了滿足,她笑眯眯地撓撓身邊人的下巴:“在日常生活裡,恰到好處的幼稚很可愛。大事上不犯迷糊就好。”
“綁情侶标什麼的都是小事,艾特我也是小事,隻要你提前和我商量過,我不會不高興。”
說完,她打開遊戲,速度很快地給對方發送了邀請。
“别發瘋請求與你成為戀人——”
祝硯何瞬間紅了臉,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擊同意,迅速選了個“親愛的”稱呼。
白懿風撇到一眼細節,還沒開始樂,就發現祝硯何又開始操作了。
“你給我送花做什麼?”她有點驚訝地挑眉,“現實中已經送過了,不是嗎?”
“親密度高一點,感覺更好看……”祝硯何輕咳兩聲,還莫名扭扭捏捏的,“懿風,你遊戲裡還有玫瑰花嗎?”
“有啊,還剩幾十朵,怎麼了。”白懿風擡擡下巴,故作無知。她遊戲裡親密好友挺多的,玫瑰花基本是露頭就秒。
祝硯何更扭扭捏捏了,他低着頭,小心翼翼地看她:“那你可以送我一下嗎……一個人一天隻能送五十朵……”
白懿風終究沒能忍住,噗嗤大笑出聲,沒了平常的一點姿态:“祝硯何,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她忍不住上手捏他側臉,從側臉摸到下巴,最後評價:“皮膚也不錯。”
祝硯何更不敢看白懿風,臉皮紅到離譜,身體卻慢慢地離她更近了些:“…你喜歡就好。”
白懿風松開手,順勢靠上他肩膀,自然地在他懷裡送玫瑰:“我很喜歡,繼續保持呀。以後的玫瑰花,都送一半給你好不好?”
“為什麼是一半啊?”祝硯何一頓,語氣委屈地問。
“因為我還有别的朋友啊。她們對我很好,我也要同樣這麼對她們。”白懿風笑着說,“但現實中的玫瑰花,我會一朵不落的隻送給你。”
心情瞬間變好,男生眼裡閃着星星,忍不住低下頭,動作很輕地偷偷吻了女孩發頂。
“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呢?”
懷裡的人聲音帶笑,祝硯何大腦飛速運轉,可誰知理由還沒找出來,側臉就被幾根手指輕柔轉過,更加溫柔的親吻落在唇畔。
“喜歡這種事,要大大方方。”
*
直到晚上打巅峰賽,祝硯何的心跳仍未回歸正常——隻要一想到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心跳就在狂飙。
“哥們兒你笑啥。”耳機裡傳來隊友的疑惑聲,“瀾也不怎麼超标啊,拿到手就這麼高興?”
“噢那倒不是,我和我女神在一起了,今天第一天。”祝硯何超不經意露出感情狀态,“而且她挺喜歡我的,還親了我。”
隊内突然安靜下來,祝硯何恍然不覺,“其實你們也不用太羨慕我,畢竟我長得挺帥的,性格也讨她的喜歡,雙向奔赴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哥們兒,誰問你了?”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現實中的身子作龍蝦看電腦狀,費解異常,“Who ask you?搞得誰沒有女朋友啊?”
随着這一聲音的響起,輔助也開麥了:“我的天碰上主播了!墨水墨水我是你老粉,關注你好幾年了!”
“墨水”聽了呵呵笑,“鄙人不才,年方十八,隻幹了這行一年,最近剛不需要人臉識别認證。”
言外之意——咋地,夢裡還關注了兩年?
話音落下,空氣裡登時彌漫上一股快活的空氣,在嘻嘻哈哈的笑聲中,五人正式進入遊戲對局。
“對面陣容挺好打,直接打窩就行。等我把夢魇做出來,咱們就把蔡文姬殺了,加血沒完沒了,惡心死人。”中單思路明确,“瀾注意繞後,你切虞姬就行。”
“嗯。”祝硯何心情特别好,還等着中單一起吃線,他來蹭野區經驗也不在意。
“墨水”是玩守約的絕活主播,穩定發育的同時還不忘八卦一下祝硯何,“打野,你對象玩王者嗎?”
“玩啊,我和她就是在遊戲裡認識的。”祝硯何被關鍵詞喚醒,秒回消息:“她還誇我有操作有細節……”
“我問這個了嗎?”墨水直接笑了,“玩對抗路的啊,動不動就拼細節,你對象沒意見?”
“你怎麼知道她也玩對抗?”祝硯何又驚又喜,一句話終結比賽。
守約聽了不語,隻一味撅腚狙人。
遊戲氛圍始終很愉快,兩方打得有來有回,祝硯何和對面打野切人都很順利。
直到,祝硯何某次抓單。
對面蔡文姬秒換複活甲的操作讓他突然想到了一位故人。
對方撐到了隊友趕來,祝硯何狼狽逃離現場,心裡總覺得怪怪的。為求心安,他打開了預約面闆,給心裡的那個人發送消息。
“懿風,你現在幹什麼呢?”
“兄弟,你這時候還要給對象發消息?”身處水深火熱的射手咬牙切齒,“我這兒有三個人!一個草裡三個人!輔助你在幹什麼?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