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車禍,夢裡你坐出租車的時候被大卡車撞到了。”
林不語沉思了會:那我們這幾天都不出門,可以嗎?
她努力為他的隐藏恐懼尋找解決方法。
……
應祁長弦邀請,沈知光中午出了校門。盡管心裡還有點“不情不願”的感情,但剛見到面,沈知光就扭扭捏捏地遞小手,喊學長。
祁長弦有些驚訝于她的主動,雙唇微張,很快又合上。沈知光讀不懂他複雜的眼神,直截了當的問:“怎麼了?你為什麼這個表情啊?”
“……我以為你不會讓我牽手。”
“為什麼不呀?和你牽手很舒服的。”沈知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她喜歡他,想和他有親密接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索性仰臉,去望他的眼睛:“你不喜歡和我牽手嗎?”
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又來了。
祁長弦心神一凝,忽視這股異樣,隻是默默握緊她,輕聲回:“喜歡。”
“我也喜歡。”沈知光偷笑,撓他掌心。她腳步輕快,走一步跳半步,“對了,我們下午去哪兒玩呀?不要去男人太多的地方好不好?除了你,他們都是臭的。”
祁長弦捕捉隐藏信息:“你們班男生很難聞?”
“哇,何止是難聞啊?”沈知光故作誇張地皺鼻子,“除了風風的男朋友,其餘同學要麼香的熏人,要麼臭得要死,非常極端。”
“你覺得祝硯何好聞嗎?”祁長弦再次捕捉到隐藏信息。
沈知光忍不住斜睨他,語氣危險:“你怎麼知道這個人?”
“光光,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稍微剛好點開了你們班的信息表,又剛好聽到了一些八卦,僅此而已。”祁長弦笑得溫柔。
沈知光強行壓住不自在,耐心和他講道理:“學長,有些事情你真的不能做——”
以為她要說“這是違反公俗良序/法律的”,少年唇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卻沒有打斷的心思,隻是無聲傾聽。
“如果被人發現了,對你名聲很不好的。你那麼厲害,人人都誇你喜歡你,這肯定很不容易。幹嘛要為了一點可有可無的小事去铤而走險呢?有什麼想知道的,你直接問我就好了啊。”
沈知光是真的不想看到祁長弦知法犯法,沒有必要的事,做什麼做呢。
她用力捏他虎口,嚴肅地壓眉毛,一本一眼:“學長,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突然,那人笑了起來,雙眼彎成上弦月,“以後,我會聽話。”
看他乖,沈知光反而拿不準了,狐疑道:“真假的?”
祁長弦眯眼笑,溫文爾雅:“你猜呢。”
沈知光難繃:“……祁長弦!”
祁長弦微笑:“喊學長。”
托祁長弦的福,長到二十歲,沈知光體會了把“包場”的快樂。
“原來包場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啊。”她環顧四周,一臉神奇,“平時隻在小說裡看過這種情節。”
“你喜歡嗎?”祁長弦拉開座椅,請她入座,“我看過你的朋友圈,你有飯前拍照的習慣,但之前一起吃飯時你沒有拍,我猜可能是因為人多。所以這次吃飯,索性就我們兩個人好了。”
“嘿嘿,謝謝學長。不過你猜錯原因了,那時候不拍,其實是我單純不好意思,和别人沒關系。”沈知光聽完他的猜想,不禁有點小開心,“但你願意去猜我的小心思,我真的很高興,以後繼續保持呀。”
祁長弦點頭,接過服務人員捧來的菜單:“收到。有什麼想吃的?”
“肉食,全熟,沒忌口。”沈知光不太常吃西餐,也不是金陵本地人,對這家餐廳沒了解,隻說了标準,其餘的就讓祁長弦自由發揮。
祁長弦若有所思:“你不能吃生食,是嗎?”
沈知光愛吃肉這點,他很早就清楚了。
“也不是不能,是吃不慣,而且我怕麻煩,不喜歡吃藥打針。都說中藥苦,可西藥也很惡心,兩種都難吃。”
沈知光托下巴,頗為苦惱:“之前去寒國旅遊時也嘗試過醬蟹,雖然很鮮,但就是感覺怪怪的,事後還拉了肚子。還有牛排,我受不了一丁點兒血腥味,必須全熟。但多數商家技術有限,十分熟的肉總是煎不好,要麼老,要麼熟的不透。久而久之,我家裡人都不去西餐廳聚餐了。”
原本安靜傾聽的服務人員忍不住,輕聲開口:“小姐放心,我們這兒的大廚是米其林三星,火候掌握這種基本功是必備的,我們也會格外叮囑她注意您的口感要求。”
“真的呀?那辛苦你們了。”沈知光莞爾,“姐姐,你們家有什麼銷量很好的素菜或者沙拉嗎?我媽媽讓我盡量每天都吃蔬菜,中午吃了,晚上就能自由點。”
“蝦仁蔬菜沙拉、經典凱撒沙拉算是我們這裡的小招牌,然後還有一些湯品,您可以看看。”
得到祁長弦的眼神示意,服務人員放心地遞上菜單,翻到湯品面,逐一為沈知光解釋口味。
“那我要一份這個,還有這個,噢對了,這個也來一份,調料都正常放。”沈知光飯量不算小,尤其是在早八過後。
很快,時間過去一小時。
此時此刻,祁長弦眼中暗含擔憂,真誠問道:“光光,一次性不能吃太多,你不撐嗎?”
“你嫌我飯量大?”沈知光呆愣,馬上不滿擰眉,誰知指責的話還沒出口,對方就雙手微擡作認輸狀:“天地良心,隻是怕你撐到。下午晚上還有活動,萬一沒胃口吃了怎麼辦?”
沈知光又喝了勺湯,才理直氣壯地開口:“我會買健胃消食片吃啊,方法總比困難多。而且——學長,你知道溶解度這個東西嗎?”
祁長弦一愣,仔細回想後,搖頭:“耳熟,但确實想不起來了。你可以教教我嗎?”
“它是指在一定溫度下,某固态物質在100g溶劑中達到飽和狀态時所溶解的溶質的質量,有時候也可以拿來用于形容人的胃口。就比如說,我這時候吃肉吃飽了,但如果你給我一杯果茶,我還是能喝下去。”
沈知光得意起來,口齒清晰地說了一大堆,但從頭到尾,祁長弦隻盯着她張張合合的嘴唇,好像明白了什麼,語氣變得認真:“嗯,那我們下午就喝果茶加焦糖布丁吧。”
沈知光呆了。下一秒,她噗嗤一笑,心情瞬間好轉。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