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闫方委婉,“都不是,是……”
白擇聲在一處背風的拐角等着曲紅葙,看見隻有她一人,以為她錯過了什麼,忙問,“她們呢?”
曲紅葙走至他的身旁,面露淺笑,“宋雲萌回家看孩子,伍蘇淺有事離開。”
白擇聲點頭,沒多問,隻說,“吃什麼?”
曲紅葙來時的路上,聽那些人念叨着什麼美食,在臨水街那邊。
曲紅葙的記憶裡是真沒有原主在外面遊走的痕迹,隻有耳聞,除了去四方書鋪,便是曲家,腦袋一陣空,不知臨水街的确切方向。
笑問白擇聲,“是不是有個臨水街啊,去那瞧瞧,記得有好多人擺小攤的,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是有這麼一個街,往這走。”白擇聲在前頭帶路,記起她說的,“你請客,我買單。”
曲紅葙偏頭看他,贊賞他,“挺有覺悟,沒白經曆那麼多的事情。”
白擇聲簡單地笑了一下,可不知怎地,就又提出來,“你不知道伍蘇淺去做什麼,對吧?”
曲紅葙疑惑了一下,側頭看白擇聲,又很快收回視線,“嗯,她處理好了會解釋的。”
白擇聲心中也停頓了一瞬,偏眸瞧着曲紅葙發問:“你信她?”
曲紅葙腳步一滞,眉頭蹙着,不解他這話什麼意思,“怎麼不信?”
白擇聲解釋:“她……”
曲紅葙反應過來,“打住,你别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有可能,是兩個答案,你知道的不一定是她真實想去做的。”
白擇聲的勸誡未能說出,低頭看了腳下的路,心裡癢癢的,起了一絲嫉妒,“你那麼維護她?”
曲紅葙擡起下巴,直視前方的路,“是,就是維護。”
“嗯。”白擇聲默默點頭:“好,你們女子之間,應該多的是維護,不是妒忌。”
曲紅葙覺得這樣的白擇聲很怪,也不多問,更不會多說一句,稍稍地歪着腦袋去看他,察覺他的神情有些異常,眼眸光澤忽而暗了下去。
二人默契地并肩向前走着。
清新的空氣裡,突然闖進來一股熟悉的面食香味,曲紅葙又不是很确定,她駐足,觀察了四周,皺皺鼻子,“這味道……怎麼那麼像醬香餅?”
白擇聲看她四處觀望,尋找美食的可愛模樣,“你說于記醬香餅?”
曲紅葙眼眸一亮,點點頭,問,“在哪?”
白擇聲指着前方,來來往往的人群裡,一處顯眼的攤位,攤子略大,前面站了兩三個婦人,在購買醬香餅。
女攤主熱絡地和人打招呼,邊上的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利落地收錢,笑臉相迎,對走後的客人笑道:“吃好再來。”
他又吆喝道:“醬香餅咯,獨家秘料的醬香餅,好吃又頂飽,便宜實惠,三文錢一斤,五文錢兩斤。”
又聽這稚嫩的嗓音喊,“鮮肉鍋盔,好吃的鮮肉鍋盔,一文錢一個,買五贈一。手抓餅,新鮮出爐的手抓餅,一文錢一個……”
白擇聲偏頭看曲紅葙,柔聲細語,“去年初秋,這外鄉女子來擺攤,味道獨特,也受歡迎,在琬北以面食為主,但很少有人這樣做,她最近新出了兩個個口味,叫什麼……”
他細想了一下,“鮮肉鍋盔,手抓餅,味道都挺不錯的。”
曲紅葙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直視着那個女攤主,約十七八歲左右,身邊站着吆喝的男童約十歲,還有一個打下手的女娃,看着隻有七八歲的摸樣。
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每一本種田經商緻富文裡,女主總會帶着弟弟妹妹,或者原主的親生兒女,又或者是繼子繼女,來擺攤讨生活。
而這樣的人設中,總有極品親戚,和奇葩婆婆,及牆頭草的爹娘,也有向着女兒的父母,更甚的是,幫着長輩欺負兒女的爹娘。
曲紅葙思緒成了亂糟糟的線,瞧着生意紅火的醬香餅攤子,竟有些不敢上前了,言語遲疑,“這……”
在内心掙紮了一番,曲紅葙鼓足勇氣,問白擇聲,“去嘗嘗?”
白擇聲爽快地應下來,“好啊!”
曲紅葙走了幾步,快要到攤子前,又問:“這幾樣東西,逡縣一直都沒有吧?”
白擇聲也跟着停下來,輕點下巴,“嗯,自然沒有,都是黑面饅頭,黑面饸饹,荞面饸饹,誰家做點面食,多多少少都摻了黑面,哪能全吃白面做的面食?就連手擀面也會都放一些粗面進去。她的這些餅,幾乎沒有摻雜那些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