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紅葙心裡也慌,可還是保持了鎮靜,小聲詢問,“您……确定想知道?”
江蝶紅着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吐出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辛辛苦苦帶大的。”
曲紅葙琢磨再三,在内心做了一番鬥争,對上江蝶那雙被淚水浸泡的眼睛,據實以告。
“我并非曲薔薇,她……如今已是另外一個人,活得好好的,隻是……時機不成熟,還不能告訴你她是誰,怕給她招難。”
“啊?”江蝶聽到了真相,吓得站不住腳,險些往後倒去。
曲紅葙立即去扶着她,挽着她的胳膊,卻在江蝶站穩之後,被她推開。
江蝶的滿是疑問,“那你是何人呀?”
曲紅葙别開視線,默默地往一邊退了幾步。
“不管我是誰,既占着您女兒的身份,自然不會虧待您,我自幼沒有母親,若是可以,請您别拒絕我的好意,也别再質問我。”
江蝶遲疑,“你……”
曲紅葙知道這很打擊江蝶,卻又提醒一句,“為了您女兒的安危,不要告訴任何人。”
江蝶面上表情很是複雜,驚喜交加,說話聲都有些顫抖,輕聲詢問,“那我女兒她,到底是……是死、是活?”
“她過得很好,錦衣玉食,有疼她的夫君。”曲紅葙不打算說太多,點到為止。
“那你……”江蝶還想問,可是剛剛才說,不能再多問。
到嘴邊的疑問,也就噎回去。
曲紅葙看她這樣,心冷半截,“我知道您介意我的存在……”
江蝶忙擺手,擦拭掉眼淚,“倒是不介意,隻是……有點奇怪。”
白擇聲在街裡巡視,聽見一個熟悉的哥們跟他說,在德仁堂那邊看見曲紅葙,和于曉柳一起進出。
趕忙抽空跑回家,沒想到正看到這一幕。
迅速在腦子裡翻找,前世的記憶,并沒有這一幕,也沒有曲紅葙受傷。
心是懸着的。
跑到曲紅葙的身邊,看着江蝶在抹眼淚,還是溫和地先打招呼,“嶽母,您來了,快進屋坐坐。”
“不了,不了。”江蝶忙擺手,急急地轉身,“我過來散散步的,現在得回去了。”
江蝶倉皇地離開。
曲紅葙目光追随着的江蝶,看着她為女兒不見了而難過。
白擇聲輕柔地扶着她,焦急地詢問,“手怎麼了?”
曲紅葙無奈一笑,“和于曉柳的車子碰到了。”
白擇聲火急火燎地,把佩刀挪到一旁,攙扶着她往院子裡走,“快進屋,我檢查檢查。”
曲紅葙看他這樣,沒來由地笑了笑,“去醫館包紮了,就一點小擦拭,沒什麼事。”
到了書房的椅子坐下,輕輕地拍開他伸過來的手,“都說了沒事,還看什麼?”
白擇聲确定了她沒事,坐下來倒茶水,連喝了兩杯,才放下杯子,溫和地笑着看曲紅葙,“那行,你先休息,我晚點回來。”
他說完,就要走。
曲紅葙忙喊住他,“你等等。”
白擇聲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怎麼了?”
曲紅葙抿抿唇,仰視着他,可也不敢看太久,匆匆一瞥,就收回視線,聲音不輕不重,“我得去一趟福玉樓。”
白擇聲皺眉,想到今日将會發生的事情,又做回圓凳上,一雙眼睛直視着曲紅葙,“你去、做什麼?”
曲紅葙被他盯着,頭皮很是不舒服,斜睨了他一眼,心裡還在嘀咕,你不是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可是,又怕有變故的事情,他不知道,輕微地歎氣,如實回答,“我接了宋雲萌的店,已經簽了文書,今天福玉樓的掌櫃去,說是盧閑初請客。”
白擇聲驚訝的是曲紅葙當真接手了宋雲萌的奶茶店,可沒想到,還沒到逡縣的盧閑初,就已經請了人,當即反問,“你……真要去?”
曲紅葙重重地颔首,“嗯,答應了,宋雲萌也會去,而盧閑初是她的另一個桃花,得去看看。”
“桃花?”白擇聲被這個詞給震懾到,眉頭蹙着,急的站起來,緊緊地握着佩刀,低眸看了一一眼一臉完全不擔憂的曲紅葙,看她如此平靜,也被她的平靜所感染,平靜下來聲線壓低。
“那我……也去吧,護你安全。”
曲紅葙看他凝重的神色,疑惑地詢問,“當真會出那事?”
白擇聲搖頭,一臉的為難,“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很快又補充問一句,“你怎麼會想着去接手,會很麻煩的。”
曲紅葙反問,“怎麼,和你之前認識的相差很大嗎?你不樂意了?”
白擇聲眉心蹙起,注視着她的每一個舉動,“替你開心,有自己的事情做,隻是,你會很累。”
曲紅葙“哦”了一聲,也就沒有再問。
而是打開布袋,翻出裡面的資料,将地契拿出,收好後,被白擇聲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