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王妙看她從震驚變鎮靜,忙跟她分享來時所遇之事,“我來時遇見伍老師了。”
怕她會說些什麼,又忙解釋,“隻是與她說上一兩句家常話,沒說别的。”
曲紅葙的心思全被于曉柳的紙條給勾走,輕點了下巴,“嗯,那就好。”
着實也擔心王妙說太多,會惹伍蘇淺不高興。
王妙自知今日不宜在這多停留,忙扯了一個離開的理由:“今天林婆婆帶了好些零嘴來,中午就不在這吃了。”
曲紅葙想到那接過來的店都有幾天沒去了,是得抽個時間去瞅瞅。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先去店裡。”王妙剛走了幾步,電光火石之間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急忙轉身:“對了,曲姨,宋姨她來店裡幾次,都是借躲人到後院,我問她躲誰,她不說,讓我編個謊,騙了那人。”
“那人是……”曲紅葙問。
“盧閑初,他女兒也常跑到店裡來,這家人對宋姨窮追不舍,感覺有問題。”
曲紅葙話還沒說完,“好……”
“曲姨,我走了。”王妙就急吼吼地離開,
曲紅葙還很納悶,以為王妙怎麼了,在要上前叮囑王妙走路别急時,眼風裡,看見正廳裡出來的白小丹。
白小丹微紅的手指輕撫着眼角的淚痕,深深地吸了鼻子,小聲地啜泣着,在擡眸間,瞧見了在院子裡站着的曲紅葙,一時忘記了哭泣,即便在輕聲啜泣,也不忘禮貌地打招呼,“三嫂。”
曲紅葙忙問:“你、怎麼了?”
也在巧妙去關注王妙離開的動向,風聲裡聽得見細微的關門聲。
白小丹吸吸鼻子,眼眶蓄着眼淚,“咱進廚房說。”
二人進了廚房,他們正聊得起勁。
見到白小丹紅着眼眶,幾人都圍攏了上來,唯獨莊竹芳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步。
還是白嘉承折返回去,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帶到這一方天地。
曲紅葙不經意間看到了莊竹芳的抗拒,可還是跟着走了過來,面上沒什麼好臉色,但能隐忍。
白阒安問,“怎麼、哭了?”
白小丹如實将在正廳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阒安幾人。
“小姑,在城外就聽到了城内有牛乳茶,就嚷嚷遠道而來,為何不去弄點來招待客人,虧待她事小,若是虧待了大嫂的娘家人,那就罪過了。”
“她還說什麼,表弟恒之在外面遇見做生意的唐西柏,也在這城内,說我們不會看風使舵,不去結交這人。”
“還有,她和姑父的意思是,要在這過完年,才回家,現在才這第一天就鬧成這樣,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白阒安聽後,濕潤的雙手撫摸着圍裙,長長地歎口氣,很是為難,卻也在思考“對付”姑姑的法子。
“别什麼都往心裡去。”他安慰着白小丹,“她在耍小性子呢,有祖父祖母在,她該适可而止了。”
白小丹自認倒黴,怪不得爹娘在那敷衍應付,都要隐忍着,時不時地陰陽怪氣幾句,聽着就很是難受。
“哎,我也到廚房來,不去正廳,聽她在那誇兩個如何如何,有如意郎君,還說到時擺喜酒,讓我們都去給撐場面,煩死了。”
鍋鏟與食物碰撞的聲響,柴禾噼裡啪啦的。
白擇聲在搬瓷盤碗筷,看見回來後就在發呆的曲紅葙,瞧她心不在焉,湊到她身邊,關心地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曲紅葙回答的很直接,“在想伍蘇淺與宋雲萌。”
“嗯?”白擇聲疑惑,欠欠地問:“難道不是該想我嗎?”
曲紅葙嫌棄地看他一眼,“要點臉。”
白擇聲正經起來,鄭重地點頭,眼珠子很不能一直挂在她身上,笑盈盈地看她,“嗯,臉得要,不然你會嫌棄。”
曲紅葙顔控,對皮相好的人态度都有很大的變化。
看着白擇聲的靠近,以及說話都溫柔,時不時地發賤,沒來由地笑了一下,也隻是笑一下。
就迅速地收起笑容,一點也不多給他。
手中捏着的紙條,在靠近火爐時,悄無聲息地扔進去,燒成灰燼。
伍蘇淺求助的經曆曆曆在目,莫非,這個于曉柳也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曲紅葙思緒萬千,在那些套路中,在陌生的世界裡尋找抱團的機會都是先對暗号。
想着那暗号,曲紅葙腦袋脹得很,眼皮子也很沉。
一時之間,看見在邊上的白擇聲也覺得很煩躁,歪頭看他,用眼神警告,看他還懶懶散散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莫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