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默默遞了件新衣服給他,郁遠沒好氣地接過,一瞅上面也有不明液體,面色驟黑,自己挑了另一件披上:“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不?都看清楚了吧?接下來我要把你的牙全敲……陸池?!”
陸池忽然流了鼻血,本人還狀況外地“啊?”。
他任由郁遠檢查,對方的鎖骨近在咫尺,恍惚間,他還瞄到了腕部的齒痕。
鼻血淌得更歡了。
“你特麼是有什麼疾病嗎?發個情上流下……靠!堵上!仰頭!”郁遠也顧不上摔疼的屁股了,還得先把小鬼養好,再想怎麼收拾他,“你還有發熱嗎?”
陸池懵然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說看見你就發熱……
“好像确實還有點症狀,臉這麼紅。”郁遠托着他的臉,啧聲不斷,抓過抑制劑,迅速往他的腺體附近一紮。
“唔……!”
這一針絕對有私人恩怨!
“你現在能正常交流了,不說點什麼?”郁遠丢開針,厲聲道。
“謝謝,哥?”
郁遠的臉比燒糊的鍋底還雜。
“對、對不起!”陸池連忙跪坐,頭幾乎要低入床墊裡,“哥我錯了!我狗膽包天!我鬼迷心竅,我扒拉你不放……”
“還有呢?!”
“咬了你…還……”
“閉嘴!”
“好、好……”
“除此之外,”郁遠冷哼,“你怎麼在我房間?”
“我發迷糊走錯了……”陸池可憐道。
“行!你走錯就走錯吧,怎麼還把我衣服全翻出來了?”郁遠掃過狼藉的衣物,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翻過心理障礙去穿。還好特調員的東西都在床底,他該慶幸小鬼沒掀他床嗎?
“因為……這是因為,我喜、喜……”陸池磕磕巴巴。
“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你衣服上的味道!”
“……”
陸池手舞足蹈地比劃:“這味道像我喜歡的人……身上的氣味!你……你不是洗衣服時會加點香珠嗎?就……很像!”
“啊、哦……”
郁遠被他中間詭異的停頓吓得心跳一停。
原來那小同學也用這牌子的香珠啊。不明不白的失落情緒轉瞬即逝,他并未在意,清了清嗓,進行清算總結:“你做錯了這麼多事,接下來怎麼辦?嗯?”
“我給你揍一頓!幾頓都行……如果哥你還不解氣……要不——”陸池興奮得眼睛冒光,“哥你也咬我好了!”
“……”
郁遠莫名覺得這對他不是懲罰。
陸池讪笑:“哥,那你幫了我,我也幫你……?”
“停!”郁遠瘆得一錘床,砸得陸池颠了颠,“誰幫你了?你腦子還不清醒?!”
“啊我想起來了,沒有人幫我……是我自己解決的,”陸池意味深長地笑着,“是我記錯了。”
郁遠一想剛才的畫面,嗓子就幹燥得發癢,出門找水去了。
他走兩步就嘶一聲,屁股疼,胳膊疼,手疼脖子疼。
陸池吞着唾沫,晦暗的視線在郁遠一瘸一拐的身體上逡巡。他并非全然不記得當時的事,甚至某些話,某些動作,都是他刻意為之。
他恨透了他哥身為Beta的冷靜,恨透了他哥的對自己感情的一無所知。
怎麼能隻有他被發情期搞得一團糟。
于是,他惡劣地把郁遠拖下了水,快意欣賞到了對方臉上難得一見的驚慌。
他不斷試探着郁遠的底線,以為在中途就會被揍死,結果卻大出所料。
他的哥哥啊,是真的非常寵愛他,這也正是他肆無忌憚的底氣。可他一邊享受着這份無盡的寵愛,又一邊痛恨着。
他索要的,欲求的,不隻是兄弟間的親密感情。
他大概真的是頭喂不飽的白眼狼,無可救藥的混蛋,竟然謀劃着如何吞下飼主的□□,心髒和靈魂。
陸池笑了下,眼底毫無忏悔,撿起郁遠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