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明明他們比所有人都痛恨通道啊……
郁遠所認識的喬納森,是個話不多,憨厚善良的家夥,大家總稱他和他的女友艾米麗就像兩枚不離不棄的太陽。在絕境時,他們也确如太陽般為大家提供希望。即便後來艾米麗先一步死去了,大家都擔心喬納森會黯淡消沉,甚至以死相随時,他也隻是沉默了許多,和過去一樣撐着笑意,繼續散布希望。
這般光輝而堅韌的人……怎會加入歐西裡斯?
郁遠再三确認飛魚記憶中的喬納森是否真實,然後絕望地發現自己心底給出的答案,都是肯定。和他并肩至最後的戰友,化成灰他都認得。
但記憶裡的喬納森不再明媚溫暖,他形如枯槁,氣息像一把尖銳的冰錐,觸碰便會咬住皮膚,扯下血肉。
喬納森眼裡的瘋狂幾乎作實質,他走來,每一步都如踏過屍山血海,最後癫狂地捧起飛魚的臉:“這次行動的目标隻有鬼鸮,一定要把他請來!其他人就是陪葬品,都不重要!”
郁遠臉色慘白。
什麼?
歐西裡斯的真正目标……是我?
所以蝴蝶是被他連累的?包括七八九區?
紛亂殘酷的真相沖擊得郁遠暈眩,他不得已扶住了牆,鼻間和喉間翻着血腥氣。該死的副作用趁他心神不堅時一擁而上了,腦海不停震蕩着嗡聲,又暴起一陣恐怖的劇痛,像無數手敲碎了顱骨,又借碎骨搗捶血肉,試圖徹底摧毀他。
咔、咔咔——
金屬開裂的聲音。
能力抑制圈,碎了。
沒有生息的飛魚一瞬痙攣,緩緩擡頭,揚起了詭異的寒笑。他操控脫臼的下巴,模糊地說道。
“鬼鸮,好久不見。”
郁遠冷眼與他對視。
“喬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