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把玻璃上的畫看了又看。

Q版小圖沒畫幾筆，很是簡單，但很神奇的是這圖一看就是易初，用跟畫畫有關的詞兒來說，大概是顧年這寥寥幾筆卻抓住了她的神韻。

易初從兜裡摸出手機對着窗戶上的Q版自己拍了好幾張，拍完的時候有的地方已經被化開的水滴給滴糊了。

易初看向顧年，“你怎麼不給我畫在紙上呢？”

“……行，畫紙上是吧？”顧年打開本子，找了一頁空白的，拿起筆就要畫。

易初一巴掌拍她筆尖下面，“這不是白紙，上面的線條影響最終呈現效果。”

顧年斜了她一眼，“你找茬呢？一個随手的Q版簡筆畫還講究起最終呈現效果了啊？”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畫我，講究講究怎麼了？”易初在自己桌兜裡翻了翻，找了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夾帶在書裡頭的A4紙出來，“用這個畫。”

“行。”顧年接過去，拿了本書墊在下面，開始畫了起來。

顧年畫畫的時候跟她寫數學題的時候給易初的感覺差不多，投入專注，但又帶着點信手拈來的随性，大概因為這是她很擅長的事。

顧年跟這個班裡、跟她從小到大在這個小城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像是會發光。

“好了，”顧年将畫挪到了易初面前，“講究人請查收。”

“不錯，”易初笑了笑，指尖在畫邊上摩挲，“講究人很滿意。”

顧年一隻手撐在桌面上，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放在手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含糊的問易初，“還有哪個老師跟班主任關系好會恨屋及烏的？”

易初笑了下，“怎麼，打算讓我一次性跟你說完，你好有個數，看看自己來這學校第一天就招惹了多少人？”

“我得糾正一下，”顧年說，“我老實本分，都是别人招惹我的。”

易初想了想，說，“還真是。”

顧年說，“同學是混混預備役，老師是潑婦在崗，這學校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應該沒了，”易初笑了笑，“至于老師……可能她們那會兒考教資不帶考察品德的，也就她倆這樣，其他老師人都挺好的。”

易初這點沒騙她，緊接着的政治課曆史課的老師都挺好的，為人幽默，會調動學生情緒，課堂氛圍輕松有趣。

下午放學後，顧年跟着蘇麗麗去辦飯卡。

辦飯卡的地方就在食堂外頭，兩個人過去後還排了會兒隊。

蘇麗麗情緒還很低落，但跟顧年說話的時候努力揚起個笑臉，“食堂的飯菜都挺好吃的，還便宜，充個500能吃上一個月。”

顧年說，“500一個月啊？那我心裡有數了。”

到了窗口，報上年級班級姓名後，很快就辦好了卡。

顧年亮出付款碼，說，“充8000。”

工作人員愣了下，“多少？”

“8000，”顧年重複，“怎麼了？充飯卡難道還限額嗎？”

“……不限，就是很少見到一次性充這麼多的，”工作人員很快幫顧年充好了，将卡遞給了她。

顧年拍了怕蘇麗麗的肩膀，兩人一塊兒朝食堂裡走去。

蘇麗麗小聲問，“你這充的也太多了吧……”

顧年給她算了一下，“我們還要在學校待個一年半，按你說的500一個月，8000都不一定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