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的奶奶正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織圍巾，看到她倆大包小包進來，一下就站起來了，“這是從哪兒進貨回來了啊？打算在校門口再擺個攤兒嗎？”

顧年跟着易初把東西放到了院子裡的石桌上，“奶奶，我聽易初說您生病了，來看看您。”

說着，還把花遞到奶奶面前，“希望您早日康複。”

奶奶看着這陣仗，張着嘴半天合不上，好一會兒，她扭頭看易初，“你是不是騙你同桌我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絕症了？”

“您這嘴……”易初無語，“說自己有必要說這麼狠嗎？趕緊呸出去。”

奶奶“呸”了兩下，堅持問道，“我看小年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我那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顧年笑着把花塞奶奶懷裡，“我沒誤會什麼，這不是頭一次上家裡來嘛，總不好空着手。”

奶奶說，“你一個小孩子瞎講究什麼啊，你來家裡玩奶奶高興的很，不用帶什麼東西，這些等會兒讓小初幫你拎回學校，你放到宿舍慢慢吃。”

顧年立刻說，“這些我吃不了，過敏。”

奶奶遲疑的問，“這麼多樣兒，你都過敏啊？”

顧年嚴肅點頭，“對，過敏，吃一口就死了的那種。”

一旁，易初從房間裡拿出個體溫計，“奶奶，你量下體溫。”

奶奶沒接體溫計，說，“我已經退燒了。”

易初堅持，“再量一下。”

奶奶歎了口氣，接過體溫計，“就你事兒多，還忒能操心。”

等奶奶量好，易初看了一眼，“37.5，低燒，藥還得接着吃。”

奶奶說，“知道了知道了。”

顧年搬了個藤椅在奶奶邊上坐下一塊兒曬太陽，奶奶繼續織圍巾，對顧年說，“下次來再帶這些，我就不讓你進門了啊。”

顧年笑了笑，學着奶奶的語氣，“知道了知道了。”

易初在奶奶的另一邊坐下，幫着理毛線。

奶奶問顧年，“小年喜歡什麼顔色啊？”

顧年看了眼圍巾，問，“奶奶是要給我也織一條嗎？”

“是啊，”奶奶說，“這條黑色的是給小初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就喜歡些灰的黑的，小年你喜歡紅的不？小姑娘穿紅的好看。”

顧年說，“喜歡啊，那辛苦奶奶給我也來一條了。”

奶奶笑眯眯的問，“那你有喜歡的樣式兒嗎？”

顧年摸了摸織好的部分，說，“跟易初這個一樣的就行，這個就很好看。”

“行！”奶奶一口答應下來。

快到下午上課的點了，顧年起身伸了個懶腰，跟着易初一塊兒去上學。

顧年一路走一路哈欠就沒停過，“完咯，中午沒睡覺，等會兒上課鐵定要睡過去了。”

易初問，“那你要買杯咖啡嗎？”

顧年愣了下，“這附近哪兒有賣咖啡的啊？我怎麼沒見過？”

易初忍笑，說，“我家酸辣粉邊上那個賣奶茶的，她家就賣咖啡。”

顧年驚訝地問，“就那個周氏奶茶鋪？她家還能做咖啡啊？都有什麼咖啡？”

易初說，“我沒喝過，這得問周嬸。”

倆人來到周氏奶茶鋪的攤車前，顧年仰着頭看了一圈那密密麻麻的奶茶品種，在角落裡找到了一行字——“咖啡，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