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心情也很差,老爸下午就會過來,等班主任跟他告完狀,她就要面對老爸一聲接一聲的歎息,再夾帶上幾句語重心長的話,念叨一下她早逝的媽……反正最後說的他自己掉眼淚,她心裡也跟着不好受。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顧年和易初一塊兒起身,墜在三班大部隊後頭往操場走去。
天氣開始轉暖了點,午後的陽光明媚溫暖。
顧年走在太陽底下,眯着眼看向身旁的易初,“我要是沒記錯,這周就這一節體育課?”
“有一節都算不錯了,”易初說,“這學期開始,什麼美術啊音樂啊閱讀課啊全沒了,除了高考會考的科目,就隻剩下這麼個體育了。”
頓了頓,易初又說,“難得這次體育老師沒生病,沒拜托什麼英語老師數學老師的來代課。”
顧年歎了口氣,“等下半年高三了,可能體育老師就會周周都生病了。”
到了操場,顧年發現這一節上體育課的不止三班一個班,旁邊還有倆班,三個體育老師湊在一堆兒在聊天。
易初也看過去,看了一會兒,說,“另外倆班一個是五班的,還有一個是高一的。”
顧年驚訝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易初說,“你是轉學生,我又不是,在這學校讀了快兩年,同一個年級的人多少都會眼熟。”
顧年說,“我就不會,我能把班裡的人記全就不錯了。”
易初立馬問,“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顧年愣了下,緊接着笑得不行,把梨渦都笑出來了,“我還不至于不記得你叫什麼吧?!”
易初仍然嚴肅的問,“那我叫什麼。”
“易初,”顧年笑着一隻手搭在易初的肩上,“你叫易初。”
聽到答案,易初一掃剛才的嚴肅表情,也跟着笑了起來。
看學生都到了,三個體育老師分開去帶自己的班了。
體育老師是個二十多的女的,看起來像是才大學畢業,她讓大家跑兩圈操,然後男女生分别分組打打籃球踢踢毽子,說是隻會上半小時的課,剩下的時間讓他們自由活動。
跑起來的時候體育老師是跟在内圈和他們一塊兒跑的。
她吹着口哨吹出一二一的節奏,兩圈下來臉都沒紅,這身體素質比他們這些十七八的少年人要好得多。
跑完後三班轉移陣地去了籃球場。
體育老師并不會要求每個人都得上場打,于是顧年站在樹蔭下面,樂得當個觀衆。
看了一會兒,她覺得少了點什麼,四處張望了下,發現易初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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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在小賣部。
剛買完水就被人擋了路。
易初皺了皺眉,這人是五班的王壯志,人如其名,很壯,一拳頭像是能掄飛倆人,同時這王壯志也算是高二的年級老大,身後有幾個……用顧年的話來說,就是混混預備役的人,天天跟在王壯志後頭瞎混。
不過王壯志不算預備役,他是真混混,樂忠于在學校門口收那些小攤販的“保護費”。
易初跟他的過節就是因為他問她奶奶要保護費,于是易初跟他打了一架,那一架誰都沒讨着好處,但結果是王壯志沒再去問她奶奶以及奶奶周圍兩家攤販要保護費了。
以及……另一個結果是易初把頭發給剪短了,因為打架的時候被抓着頭發限制行動實在是太吃虧了。
易初握緊了手裡的礦泉水瓶,冷漠的開口問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