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虹姐應了一聲,回頭把大衣扔到椅背上,“我來換班,你帶你同學回家睡吧。”
“真新鮮,我來這兒打工這麼久了,第一次看老闆過來值班,”易初掃了她一眼,問道,“你這也是一夜沒睡吧?按輪班表,不是該阿澤來替我嗎?”
“阿澤請假了,”虹姐歎了口氣,“我現在的作息是下午兩點睡覺,晚上十點起床,這還不到我困的點兒呢。”
易初感歎,“牛逼。”
易初走進休息室叫顧年起床,顧年迷迷瞪瞪的坐起來,人還沒徹底清醒,起床氣先清醒了,拉着個臉跟要跟誰幹架似的。
易初指尖在顧年臉上彈了彈,“帶你回家睡,這兒睡的多不舒服啊。”
顧年抓住易初的指尖,擰着眉看着她,“你下班了?”
“下班了,”易初說,“走吧?”
“走,”顧年撲騰着從懶人沙發上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給打出來了。
易初拿上兩人的東西,推着顧年的背往外走,“走走走,我們得快點走。”
顧年不明所以,“為什麼啊?你走慢點難不成還會被留下來加班嗎?”
“走慢點我怕你困死在路上。”易初說。
“啧,”顧年皺了皺眉。
下樓的時候,二人碰上了從樓下買了早點上來的虹姐。
易初跟她打了聲招呼,“虹姐,我們走了啊。”
虹姐看了眼顧年,笑着朝她倆揮了揮手,“走吧,下次還帶你同學來睡啊。”
顧年:“……”
易初笑了笑,應道,“行。”
大早上的又冷又困,兩人是打車回去的。
路上,顧年好奇的打聽,“剛那個就是老闆?看着很年輕啊。”
“虹姐三十多了,是還很年輕,”易初說,“她在步行街有好幾家店鋪,都租出去了,就留了個二樓弄成溜.冰場,自己經營。”
顧年感歎,“包租婆啊。”
易初點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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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家有三個卧室,一樓一個,是奶奶住的,二樓兩個,一間易初的,一間易初爸媽的。
易初的床是個一米八的雙人床,床腳還有個跟溜.冰場休息室同款的懶人沙發。
易初脫下外套,猶豫着開口,“我睡沙發,你睡床?”
顧年迷茫的看向她,“你這雙人床是質量很差承受不了倆人的重量嗎?”
“……不是。”易初說。
“那你睡什麼沙發啊?”顧年坐在床邊,拽住了易初的手腕,“一起睡床啊,那沙發雖然夠軟乎,但睡久了渾身不得勁兒。”
易初垂眼,沒說話。
顧年狐疑的探頭看她,“你不會是不習慣跟人一起睡吧?那……”
“沒,”易初在顧年身邊坐下,“睡吧,再不讓我閉眼睛,我就得跟你一塊兒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