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死活睡不着,顧年的作息算是亂掉了,下午的課上的她瞌睡連連,眼皮子一個勁兒往下阖,想睜開都覺得要用上全身的力氣和意志力。
又一次下課鈴響起,顧年迷迷瞪瞪的看到班裡的人都紛紛往外走,這才意識到剛那是下午最後一節,現在大家都要去吃飯了。
易初好笑的看着神志不清的顧年,伸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顧年哆嗦了下,茫然的扭頭看她。
易初說,“你要不回宿舍睡一覺吧。”
顧年抹了把臉,歎氣,“我現在要是躺床上了,能立馬昏過去,昏迷時間七個小時起步。”
“昏就昏吧,”易初說,“大不了把晚自習翹掉,你這樣強撐着上晚自習也沒什麼意義,都寫不了題。”
顧年看着她,“小看我,我對寫卷子充滿了熱情的。”
易初挑了挑眉,指尖點了點顧年桌上攤開的本子。
上面本該是記的筆記,但所有的字兒都跟鬼畫符似的,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一眼掃過去,愣是找不出一個認識的字。
易初說,“你非要逞強上晚自習的話,肯定會在你熱愛的卷子上畫出不重樣兒的符。”
顧年一臉震驚的盯着自己的筆記本,“這是我剛寫的?親自寫的?”
易初說,“總不能是我握着你的手寫的。”
“剛記筆記的時候我怕不是在夢遊,”顧年持續震驚着。
易初笑了笑,“所以啊,回宿舍好好睡一覺吧。”
顧年妥協了,“行,那你……”
“我回家,現階段還沒強制走讀生上晚自習,我屬于是愛來不來。”易初說。
顧年站起身,打了個哈欠,眼淚都給打出來了,挂在了眼角,顧年說,“我回去了,明天見。”
易初指尖在顧年眼角彈了下,蹭掉那顆淚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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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年走到去往食堂和宿舍的岔路口時,猶豫了下。
是直接回去睡覺,還是先吃點東西再睡覺?
顧年摸了摸肚子,考慮到自己的胃實在嬌氣,經不起一點餓,于是忍着困意拐上了去食堂的路。
她打算吃點好消化的,粥啊湯面啊之類的,省的睡一半被胃疼給折騰醒。
走到食堂大門口,剛要掀遮風簾,裡頭突然出來一個人,倆人差點撞到一塊兒。
顧年錯開身就要繼續往裡走,那人卻拉住了她胳膊,還叫出她名字了,“顧年。”
“?”顧年抽出自己胳膊,擡眼看清了這人,是楊竟成,之前打水的時候認識了下,後來聽同學議論,說是等易初頭發長長了,班草的稱号就回到楊竟成頭上了。
“有事嗎?”顧年問。
楊竟成朝她笑了笑,“那個帖子……”
“假的,”顧年打斷他,又問,“還有事嗎?”
“不是,我知道是假的,那個人删帖了,”楊竟成說,“他還發了道歉帖,說自己胡編亂造的。”
“啊,”顧年愣了愣,沒想到這事兒突然就變成這走向了。
“我是想安慰你來着,畢竟這算是無妄之災了,”楊竟成笑的很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