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易初說。
她拿出手機,點開餘額,放到了張濤面前的桌上。
張濤坐直了點,掃了一眼後,說,“那你倒是轉給我啊。”
“大額交易要去櫃台,明天銀行上班就轉。”易初說。
張濤笑了笑,态度緩和很多,“你明天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就行啊,怎麼還特意找過來?”
“欠債還錢的事兒說清了,現在說說你砸了我家的事兒吧。”易初說。
張濤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一個男的起哄道,“喲,張哥,這小孩兒是想訛你錢吧?那點桌子椅子都砸了能有個兩百塊嗎?哈哈哈!”
易初抓起一瓶啤酒,在桌沿重重一磕,酒水灑了,瓶子碎了,易初抓着碎裂的啤酒瓶,抵住了張濤的脖子,她上來就用了力道,酒瓶碎紮進肉裡,劃開口子,流出血來。
這變故讓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
有個男的慌到結巴,“你、你别沖動啊!”
張濤也變了臉色,“易初!你想幹什麼?!”
“也不幹什麼,我想跟張叔好好溝通一下,可張叔不大把我放在眼裡,隻能做點什麼,讓張叔您知道我是認真的,”易初垂眼,沒有表情,隻是手又往下使勁兒摁了摁,“這次的錢還了,下一期,我并不能保證易健夫妻倆能按時還,我可以告訴你他倆住處,下次,你買個車票上他家催去。”
頓了頓,易初又說,“錢是誰欠的,你找誰,實在不想跨市,歡迎找我,但如果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我奶奶面前……”
易初把酒瓶拿開了點,在張濤等人松了口氣的時候,猛地紮在了他肩膀上,張濤毫無防備挨這一下子,一嗓子叫了出來。
易初卻笑了笑,“下次紮的就是脖子了。”
“醫藥費明兒我會一并轉給你的。”
眼見酒瓶沒在脖子上抵着了,其他三個人回過神立馬沖過來想摁住易初,顧年反應更快,揮着鐵鍁護在易初身前,“我看誰敢過來?!”
大排檔很熱鬧,不少人都圍過來看熱鬧,大排檔的老闆更是遲疑的說,“這、得報警了吧?”
張濤站起身,朝老闆擺了擺手,“不用報警。”
真要報警了,他帶着人上易初奶奶家的事兒也挺不好說的。
張濤盯着易初看了看,對幾個弟兄說,“走,去醫院。”
有個人還不願意,問,“就這麼算了?”另一個人嘀咕,“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算了。”
張濤沒說什麼,扭頭就走,其他幾個也盯着易初,倒退着走了幾步,還指了指她倆,也不知道這動作有什麼含義,或者單純耍個狠,再或者是離場離的不那麼狼狽?
正琢磨着,易初拉住了顧年的手腕,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
顧年小聲問,“易初?你還好嗎?”
易初也小聲回答,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快走,别回頭,張濤那一桌沒結賬,走慢點我們就得被抓着付錢了,我可不想給他們吃的飯買單。”
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