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回去的時候,法海還待在原地,她顯出身,擡頭看她。
“法海,你不是讀懂我的意思了嗎,還曉得聽話。”小青手背到身後,“怎麼先前我讓你别說姐姐讨厭的話,你就不懂了呢?”
“出家人不打诳語。”法海是懂得怎麼氣小青的。
“哼,你不打诳語,你可以不說話啊。”小青氣壞了。
“白施主和我說話,我哪有不回複的道理,那是無禮行為。”
法海看眼已經怒不可遏,發絲開始飛揚的小青,依舊氣定神閑,“就像現在這樣,我明知道你回來是找我要出氣,但我不會離開,因為我沒錯。”
“好好好。”小青連說三個好,“你等着我,那便是同意我出氣了。”
離開前,小青遞給法海一個眼神,示意他原地不動,她絲毫沒有掩飾眼裡的怒火。
回來時,也不确定法海會不會躲回住持的羽翼下,尋求保護。
畢竟住持的能力有目共睹,連姐姐都要忌憚三分。
如果法海真逃了,小青也不過是憤憤離開,但賬也懶得再算。
并非天大的仇,不值得她耗費精神。
“這是你的詐,你知道我要找你出氣,等我出完氣,你便告訴住持,再讓住持找姐姐麻煩,是不是。”小青背着手一頓,并沒急着拿出來。
法海視線落在她曲折的手臂,隻笑了笑,“你害怕你姐姐,必不敢過分。”
“何況,這是我和你之間的賬,不必扯旁人進來。”
“好,有骨氣,我小青佩服你這點。”小青得意地笑了笑,“希望你到最後都能這麼淡定。”
小青從身後甩出一截麻繩,麻繩如蛇一般,将法海捆緊,到挂在樹上。
“哼,說要用捆妖索幫我,我先捆住你。”
法海隻在最開始吃了一驚,而後閉上眼,不看不說。
倒挂誦經,也是他清晨修行的一環節,倒挂樹上五六個時辰也能如常。
還算小青沒有亂來,用的是普通麻煩,他隻需用力往外掙,便能崩斷麻繩。
小青見法海一副無波無瀾,還很享受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從地上拔起一根狗尾草,戳他的臉,“看來法海小師傅很喜歡。”
法海睜開眼,高度正好平視小青,瞳孔收了收,扭過臉不搭理。
小青戳法海的眼睛,眼睛合上,睜開又去戳。
幾回後,法海幹脆閉上眼,“你就這點手段。”
這是挑釁,是激将法,小青很确信,但這回她沒有激動。
狗尾草瞄着高挺的鼻梁,撓了撓鼻孔,法海睜眼瞪她,狗尾草立即戳眼,隻能再次閉上眼。
小青樂彎了腰,“張嘴,你把狗尾草吃了,我就放過你。”
法海冷哼一聲。
小青心情極好地哼兩聲,“小秃子,你還是聰明的,因為你吃了狗尾草,我也不放過你。”
“如果你繼續戲耍我,那我不奉陪了。”狗尾草挪開,打着圈撓他下巴,“放肆!”
狗尾草滑到下巴,被他一聲呵斥,停在了喉結上。
“誰要你奉陪,你犯了錯,我和你正算賬呢。”小青口吻微涼。
“我沒錯。”法海定定看着小青。
“你沒錯你呆着不走,你沒錯,綁你,你不反抗。”小青條理清晰,斬釘截鐵,“你理虧,明知犯錯才不走不動,受我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