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痛得翻轉身，石頭紮進傷口中，越是掙紮越埋得深，她喊一聲：“躲開點。”

說完，噗噗幾聲，石頭彈射而出，砸在洞壁，反彈幾個來回。

若是射中人，力道可穿透身體。

法海靈巧轉身，石頭沒碰到一點衣裳。

他跳到小青眼前：“我看看傷口情況。”

小青此時已盤曲成圈，等疼痛慢慢平息。

自從被捆妖索制服，在法海面前不得不低下頭，小青心間便蒙上陰影，發誓再不朝法海示弱。

将傷口掩藏得更深，眼前，法海仰着頭看她，小青垂眼居高臨下，想到一石二鳥的損招。

她低下頭，湊近法海的臉，蛇信子從三角嘴裡吐出來，妖妖調調道：“法海，此時你又不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了？”

蛇信子未觸及肌膚，法海卻覺臉頰微癢，往後退半步，回視小青的綠眸：“救死扶傷不論。”

小青又近一分，“傷口在我肚腹下，若我化成女子摸樣，也不算？”

法海偏臉，又後退半步：“不算，我可閉眼，你指出距離即可。”

蛇頭距離法海越來越近，法海此時才清楚感受到小青原形之龐大，他在她面前猶如鳥雀。

光是那黑暗中發出瑩瑩綠光的眼睛，都比他兩個大。

法海應該害怕，心境意外地平和。

他緊張的是别的，小青探出蛇信子，扇動的風吹着他的頸間。

“你看傷口，該不會邊戳弄邊笑話我吧？”小青質疑。

法海沉了沉臉，“你當我是你，品性惡劣。”

小青絲毫不惱，“還真是，若你受傷了，我會量量傷口有多深。”

法海微愠，當務之急是小青的傷，緩和臉色：“我看你傷如何，好幫你治傷，僅憑自愈太慢。”

小青沒理睬，暗自分析利弊。

法海又說：“你若答應，便把蛇信子收回去，太不文雅。”

小青收攏蛇信子，道：“顧好自己，我要伸展身體。”

話畢，小青騰挪身體，洞内震蕩不已，轟鳴聲不絕。

蓦地，洞内傳出一聲咆哮：“大膽，不許站姑奶奶的頭！”

法海甫踏上一隻腳，立即縮了回來，縱身抓住岩壁的凸起。

小青敞露肚腹，青黑蛇鱗緊密覆蓋，如今不少處鱗片斷裂，剝落，紅白肉翻了出來，露出個窟窿。

傷口有大有小，小的已經結痂愈合中，大的傷口袒露，隻邊緣發緊，血腥味濃烈，愈合緩慢。

法海站在一處有石碑大的傷口前，明顯能看出是勾爪所傷，肉爛成一縷縷挂着。

“蒼鷹爪牙所傷，肉已經壞死，必須割去，長出新肉。”

小青呀一聲，“你怎麼知道？”

“那日我看到遠空，盤旋兩道妖氣，認出其中一道是你，一道便是蒼鷹妖。”法海漫不經心答。

幾步跳下地，取出行箧的匕首，“我先将腐肉去除，如果痛，你可以說說那日發生了什麼。”

小青并不是怕痛，而是想在法海面前宣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