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不可置信在小青與法海間來回看,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情況很棘手。”
小青點了點頭,“姐姐,你先走吧,我還要再進去一趟。”
白素貞點了點頭,在瀑布前轉身:“小青,我想你兩次失敗的原因,應當是在法海身邊呆的太久,況且你要修改的細節太多,而事态又是瞬息萬變,不可能萬事如你心意。”
“姐姐覺得在哪一記憶點合适,酒樓相遇前,我已經試過了,同樣是失敗。”小青若有所思,恍然:“其實兩次都是因為李明奕,我得先收拾他,然後再跳轉酒樓那天。”
白素貞搖頭:“小青,是他也不是他。”
小青不解。
“小青,你是不是想讓李明奕不愛你,法海忘記酒樓一事,與你仍舊是朋友。”
小青點頭,“就是這樣。”
“但法海還是愛你啊,沒有李明奕約你酒樓,還會有别的張某,楊某,或是别的妖。”白素貞溫柔地看着小青,為她現在還遲鈍感到頭痛。
“難道你為了和法海做朋友,斬斷青絲?”
“當然不可能!”小青反應很大。
她是一隻大俗妖,憑什麼要為了法海,把日子過得和出家人般寡淡。
“是了,我的好妹妹,你都去赴李明奕的約,想來也是開了竅。”白素貞笑,“隻是遠遠不夠。”
“法海在金山寺,我在玉靈山,隔着十萬八千裡,我和誰在一起不必讓他知道便是。”小青一想,不對,為什麼她同誰在一起,還要東躲西藏。
竟也覺得姐姐一針見血,她想得太簡單了。
見小青有所反應,白素貞暗自衡量,試探道:“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法海記憶中沒你,如此也可以與李明奕繼續。”
“不行。”小青想也沒想否決,“我甯可李明奕記憶沒我,法海不行。”
“法海比李明奕還重要?”白素貞咋舌,不她們何時這樣要好。
要好過了頭。
“當然,法海是我的朋友。”小青理所當然道。
僅僅隻是朋友?白素貞看了看閉着眼的法海。
“小青,我隻有一句話,世間難有兩全其美的事情。”白素貞道:“法海心思深沉,你不能漏出一點馬腳,倒不如幹脆些。”
小青似懂非懂的摸樣,不知有沒有理解她的話。
白素貞想留下陪小青,以防萬一,小青真被法海收服了。
人心瞬息萬變,惱羞成怒,做出什麼都是可能的,更何況還是能降妖除魔的和尚。
小青沒讓她留下,保證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送走姐姐後,小青找個位置坐下,拿着回溯法盤看。
看了不知多久,最終決定最後試一次,再失敗,那便順應天意。
如此下了決定,小青不去緊張失敗,也不去想天意是何,她隻管力挽狂瀾。
小青撥動法盤長短針,等了片刻,她還在原地:“怎麼回事?”
之後不管小青怎麼搗騰法盤,依舊沒有反應。
小青隻好撤了昏睡咒,法海卻兀自睡着戳臉,附耳大喊,都喚不醒他。
起初小青覺得法海又在算計她,便使出些卑鄙手段。
言語調戲,法海眼皮都沒顫下。
提起衣領,假意要輕薄威脅,法海指頭沒懂,呼吸也沒任何變化。
捏住鼻子,漲紅了臉,法海漲紅臉,快要憋死也沒動。
法海成了能呼吸的活死人,小青這才驚慌起來。
趕緊招進獻回溯法器的黑岩山山主。
黑岩山山主聽過,神情嚴肅:“使用回溯法器有一個忌諱,切不可讓夢境主人察覺,否則後果嚴重。”
“什麼後果。”小青問。
“各人後果不同。”黑岩山山主心虛地觑了眼小青。
“一口氣說完!”
“入夢一事暴露,被排斥出夢,夢主人會有兩份記憶,一份是原來記憶,一份是入夢後的記憶。”
“這是最輕的,還有嚴重點的……”
不如從女娲補天開始說起,小青黑着臉打斷:“你隻說他的程度,怎麼化解。”
“這……”黑岩山山主躊躇了會,在山主的吃人的目光下,一咬牙:“法海師傅是最嚴重的,依照山主說法,夢境崩塌,被困出不來了。”
“如何救他出來?”小青傾身問。
“屬下不知,典籍殘損,解決之法應當記載在那幾頁。”黑岩山山主搖搖頭。
“你當時怎麼不講清楚!”小青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典籍寫百年難遇一回,所以屬下也就忘了說。”黑岩山山主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你給我想辦法。”小青來回踱步,額角凸凸跳,“不能讓法海就這麼睡到老死。”
黑岩山山主擦着額頭的汗,“或許金山寺主持知曉。”
“他如何知道?”
“兩百年前,屬下從金山寺帶走了回溯法盤。”黑岩山山主小聲答。
“你偷的!”小青音調歪了,沖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
“饒命山主大人饒命!”黑岩山山主大叫。
小青秃然放開手,手肘撐着膝蓋,蓋着臉自言自語,“我的屬下偷了金山寺法器,我去找方丈,請他救因我困在夢境出不來的徒孫,他得降了我。”
“你……”小青放下遮眼的手,看向黑岩山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