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仰頭看了眼高聳的樹木,随即立馬委屈道:“南橋,這果子我摘不下來。”
“怎麼會……”
南橋的追問聲未落,白也便拉住了他的胳膊,解釋道:“南橋,就别讓他去了,這胡椒木太高了,一般犬科獸人都上不去那麼高的樹。”
“可這樣的話,今天豈不是摘不到了。”南橋失落地垂下腦袋,滿臉自責。
白也見狀連忙上前安慰道:“沒事的南橋,這地上也有不少掉下來的黑胡椒,我們可以先撿點回去。”
話音落下,白也便連忙掃視了圈附近的矮木叢,其中有不少掉落的黑胡椒散落其中,但大多都有着踩踏過的痕迹。
想着要将野獸踩過的調味料撒入肉中,白也的臉色瞬間一白,恨不得收回剛才的話。
可現在才反悔顯然已是為時已晚,原本還在跟前的南橋早已帶着阿漠開啟了搜刮,勢要将地上散落的黑胡椒都收入囊中。
面對南橋那邊聞邊同阿漠确認的模樣,白也還來不及勸止,便聽見從林子外接連傳入的幾聲呼喚。
“白也!”
異口同聲的狼河、熊元、獅炎三人匆匆闖入林間。在見到白也的一刻,幾人顧不上臭臭林中無時不彌漫着的氣味,迅速圍在白也身旁。
此時狼河變成灰狼獸形的模樣,半個身子擋在白也跟前,嘴裡發出“嗷嗚”的聲音,以此來表示不滿。
狼河:“白也你偷偷跑出來,我們都以為你被森林裡的野獸抓走了!”
白也輕笑着看向身前一臉着急的狼河,心想着未成年小狼就是要比成年的大型犬可愛。
白也擡手抵住狼河的鼻尖,饒有趣味地看着對方生氣的模樣,一時将胡椒一事抛在腦後,柔聲問到:“今天抓到了什麼獵物?”
問到晚飯,原本還有些脾氣的狼河瞬間搖身一變,又再次變回了嘴饞的模樣,興奮地和白也介紹道:“我們抓到了雙角獸,現在大家都在部落裡等你回來分肉呢!”
白也一頓,追問道:“等我分肉?”
狼河:“你是部落的祭祀,有權利第一個挑選獵物的部位。”
見白也仍舊不解,狼河随即解釋道:“這是昨天老大交代的,就算不說,别的部落也都是這麼幹的。”
白也聽聞點了點頭,再次想起來了此行的目的,期待地看向狼河道:“狼河,你會爬樹嗎?”
“他不會。”阿漠搶答道:“狼族和我們犬族獸人一樣,隻能爬矮一點樹。像這種高度的巨樹,隻有貓族獸人能上去。”
“貓族……”
白也猶豫片刻,随即似是想到什麼,臉上泛起笑意,打定主意地看向一旁的獅炎:“獅炎,麻煩你爬上這棵樹,幫我摘些成串的果子下來吧。”
聽聞此言,自打進入森林就鼻子發酸的獅炎如打撥浪鼓般瘋狂搖頭 ,試圖推脫,卻又被白也緊跟而來的話打斷。
“原本想用這抵你那兩天的肉和鹽的,看來……”
“我去我去!”
不等白也話音落下,獅炎便立即點頭同意。以一種極其不敏捷美觀的方式扒住樹皮,一爪子一爪子地向上攀爬。
面對着從未見過的獅子爬樹場面,白也怔愣地看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指揮道:“獅炎!你把整串胡椒木割下來,我們在下邊接着。”
白也說完便将獸皮敞開。
就當他準備親自上陣,在底下接應獅炎時,阿漠奪過了他手中的獸皮,别扭道:“南橋讓我來的。”
阿漠抓住獸皮的兩端,收回了與白也交錯的視線,在四周來回奔走,将掉下的胡椒木一一兜住。
不過半晌,兩人合力收獲的胡椒顆粒便有好幾月的分量有餘。
熊元接過裝滿黑胡椒顆粒獸皮,又順道拎起地上的洋蔥,強忍着鼻尖的酸澀追問道:“白也,你摘這些做什麼。這片臭臭林的東西難聞不說,上次有獸人吃了還被嗆的喘不上氣。”
白也嗤笑了聲,心想着這片林子的味道,屬實是為難這群靠氣味辨别食物的獸人了。
“這些都是佐料,給主食提味用的,晚些你們就知道了。”白也爬上狼河的脊背,同跟在阿漠身邊的南橋招呼道:“南橋,今晚來我洞裡吃吧。”
南橋:“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先去把肉分了,晚點一塊來我洞裡。”
交代完後續,白也壓低了身子,揉了一把說到肉便兩眼放光的狼河:“狼河,我們快去把肉分了,晚上給你來幾道好菜。”
狼河聽聞耳朵一顫,一個彈射起步便沖出了臭臭林,将同樣化作獸形的獅炎幾人遠遠落在後頭。
當兩人抵達部落中心時,狼河才逐漸放緩了腳步,馱着白也穿過圍成一圈的人群。
就在經過最裡圈的獸人後,白也才發覺了人群的視線重點,始終都是自己的位置。
就連交談的重點,也無非是有關他這位新來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