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笃定地看向身後的巨木,繼而抽出腰間的骨刀,劃破巨木的樹皮,将接取的樹汁塗抹在了劃傷的患處。不過片刻,原本控制傷口附近的毒性被逐漸中和,傷口也由此恢複到往常的血色。
白也從身後的背簍中取出藤蔓與竹筒,随後将其困在樹上,與嵌入樹中的竹片形成一個樹汁收納裝置。
在昨晚解藥的采取工作後,白也又采了些落日草放入背簍中,重新爬上了巨樹的枝幹上。
見到他的身影,原本在空中盤旋的羽迅速俯沖下落,飛道白也跟前:“祭祀大人,你的傷……”
“沒事。”白也毫不在意地瞥眼了腿上密密麻麻的劃傷,爬上了羽的背脊,指向西南邊境的地方道:“帶我去那邊。”
按照常理來說,昨天黃虎獸人從南部的東南方入侵失敗,今天多半會選擇西南方向。
隻要在西南部的森林設置好埋伏,便能堵住黃虎獸人的退路。
白也一邊盤算着計劃,一邊指揮起巡邏的獸人,在必經之路上設下陷阱。
其中不免有鋪滿雜草的坑洞,和那由藤蔓拉直形成的拌馬繩。
而在坑洞拌馬繩的附近,白也有撒上了些采摘的落日草……
入夜,白也坐在高聳的巨木枝幹上,将眼底森林的狀況盡收眼底。
在一道巡邏換班的叫聲響起後,邊境處的灌木随即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緊跟着竄出幾隻巨大的野兔。
白也垂下眼眸,看向那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野兔。
眼見這副模樣,顯然是受到驚吓後的應激反應。
“祭祀大人。”站在一旁的羽化出翅膀,目光緊盯着即将跑向陷阱區的野兔。
“不用理會。”
白也擡手擋下了羽動作,轉而取出一根由竹子制成的簽子,彈手射向野兔的後腳。
受到攻擊的野兔瞬間彈跳轉彎,朝着陷阱的反方向橫沖直撞。
在兔子的逃跑的方向上,三名黃虎獸人從隐蔽的樹叢中緩緩走出。
其中看似年齡較小的獸人咬死了亂竄的兔子,不解地看向身邊的獸人:“羅尼,你說這隻長耳獸怎麼又跑回來了,是不是被黑潭部落的那群人發現了。”
被喚作羅尼的獸人斜了他一眼,解釋道:“受驚的長耳獸隻會亂竄,跑回來也不稀奇。那群黑潭部落的蠢貨多半在東南邊守着呢,發現不了我們。”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們的祭祀。”
羅尼:“這還不簡單,哪個部落的祭祀不是住在最高的那座山上。”
聽着兩人的對話,原先一言不發的羅恩壓低了身子,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小心點羅尼,即便對方的人手都在東邊,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片森林很危險。”
“用不着你提醒。”羅尼不屑地呲了呲牙,自顧自地仰頭先前走去。
可還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劇烈的始終感便随之傳來,緊跟着便落入了白也事先準備的陷阱中。
伴随着巨響響徹森林,林中的禽鳥四散而逃,餘下的兩名黃虎獸人也如驚弓之鳥那般,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白也看了眼兩人的方向,朝身後的巡邏隊下令道:“把他們引到别的陷阱去。”
以羽為首的獸人紛紛張開雙翼,朝着兩名黃虎獸人襲去。
不過片刻,那位年齡較小的獸人便如白也所預料的那般,被一處的拌馬繩絆倒在地,重重地跌在了落日草上。
“羅德!”羅恩發出一聲虎嘯,警惕地停下腳步,巡視起将他團團圍住的巡邏隊獸人,最終越過羽翅膀的遮擋,将視線停留在了白也的身上。
此時的白也正站在樹枝上邊,觀察着前方的戰局。
就在他發覺對方視線的一瞬,羅恩伸出利爪,在巡邏隊的攻擊下撕開一道口子,朝着白也所在的巨樹撞去。
白也見狀立即抽出骨刀,在對方撞擊前一刻翻身跳下樹枝,緊接着握住骨刀,擡手格擋住了對方的一記爪擊。
随着接連的猛攻襲來,白也不禁蹙起眉頭,
艱難地再次擡起發顫的手,顯然是低估了獸人那一爪子的力道。
眼看着對方的下一記爪擊即将襲來,白也試圖再次格擋,手中的骨刀卻伴随着變輕的身體脫了手。
白也憑着身體的反應閉上了眼,就在他等待疼痛傳來時,一道冰冷的觸感逐漸遍布全身。
當他再次睜開的一刻,眼前依序出現了一條結實的手臂,和一頭在不遠處倒下的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