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根玉米因與根部的分離斷裂掉落。
看着面前砸下的巨大玉米,白也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撞上了一道結實的胸膛。
白也吃痛地揉了揉後腦勺,早已因觸碰到的涼意知曉了來人,在回頭的同時說道:“你怎麼跟來了,狼河呢?”
“在後邊。”決接過倒下的玉米,回眸瞥了眼姗姗來遲的小狼,又順手将狼背上載着的兩塊肉提起。
沒了身上兩塊肉重量,狼河輕松地甩了甩尾巴,熟練地蹭到了白也身旁,繼續追問起今晚晚餐的内容:“白也,那一長條的是什麼。”
“是玉米,用來煲湯用的。”
白也擡起手,下意識了揉搓起小狼那送到手邊的腦袋,順帶又試了試耳朵的手感。
感覺到耳朵一癢,狼河歪着腦袋看向白也,轉而又看了眼身後的決,這才接着蹭了下白也的身子道:“白也,老大他也和我們一塊吃嗎。”
“嗯。”白也下意識的應了聲後,才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決。
隻見對方臉上的表情仍舊不變,可那雙半獸化的蛇眼卻僅僅盯住了他搭在狼河腦袋的右手上。
白也心虛地轉過視線,連忙将手收回。心想着身後這位,似乎要比狼山兄弟兩人都要護犢子。自己老使喚狼河幹活不說,還對獸人的獸形動手動腳,對方怕是早就不樂意。
可明明……
明明是小狼自己湊上來的……
白也斜了對方一眼,随後故意發洩般将手重新搭回了小狼的腦袋上,揉了揉狼河的脖子道:“狼河,我們快回去吧。”
狼河:“可是吃的都在老大那,我們不等老大一塊嗎。”
狼河說着便要回頭,白也卻趁機扳正了他的腦袋,讓小狼壓低了身子好坐上對方的背脊:“嗯,我們先回去,我給你泡蜂蜜水喝。”
“是那些黃塊嗎?”狼河聽聞的瞬間露出喜色,激動地朝着祭祀山洞的方向跑去,全然忘了剛才所說的話,腦中隻剩下了那黃塊的甜味。
“白也,你居然能采到那麼多黃塊!”狼河邊跑邊說着:“那些黃塊我就隻吃過兩次,一次還是熊元偷偷從林子的地上撿回來的。”
白也側身看了眼對方搖動的狼尾,下了好大決心才忍住沒去觸碰,半晌才繼續問道:“那另外一次呢。”
“另外一次是老大去采的。”狼河的尾巴搖的更加距離:“老大可是蛇族獸人,蛇族獸人可以半獸化出鱗片,這樣就不怕被那些金蟲子咬到了。隻不過那次是因為我生病了,老大破例去給我采的。”
半獸化……
說到那半獸化出的黑色鱗片,白也突然想起對方身後那處始終存在的黑色鱗片,還沒來得及同狼河詢問,兩人便抵達了山洞。
隻見那熟悉的山洞早已通上火光,從倒影出來的影子來看,小耶正支着身子,趴着一人形身影的腳邊。
待兩人走進後,才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老大!”狼河激動地載着白也跑向決的身邊,一個沒刹住車,就讓身上的白也撞向了決的身上。
眼看着即将撞上,白也下意識地讓自己變回了能夠抵擋沖擊的白狐形态,跌進了對方的懷中。
縮成一團的白也尴尬地看着對方的身體,下意識地伸出爪子要将對方推開,卻在肉墊觸碰到對方的瞬間縮了回來,仰頭與之四目相對。
白也啞了聲,直至過了好一陣,也沒見對方有将他放下的迹象,這才遲遲開口道:“放我下來。”
決:“爪子。”
爪子……
順着決的視線,白也低頭抵在了對方的胸膛上,别扭地看向自己沒伸出的另一條爪子,正好巧不好巧地勾在了對方身上。
白也心虛地将嵌入皮肉中的爪子收回,掙紮地跳下了對方的懷中。在他那毛茸茸的白色皮毛地下,已然是一張煮熟紅透了的臉。
“我,我去盛點水來。”白也化成人形背對兩人,趁着臉上的紅暈還沒暴露,便提着隻剩半點水的竹筒走向林中的溪水邊。
當他打着水回來時,洞裡早已燒起柴火,正在将石鍋加熱。
此時的白也早已恢複平靜,熟練地将那條比尋常長了幾倍的玉米剝開,試着用那把黑刀将玉米切成小段。
可不知怎的,原本鋒利的黑刀卻在此時切不開那理應一掰就斷的玉米,就好像是沒開過刃那般。
見此情形,一旁的決伸手接過黑刀,照着他方才下到的位置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