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攻擊你了?”黑連激動地仰起頭,磕磕巴巴地反駁道:“我,我們隻是要把你帶回部落而已,是你和那條野種先攻擊我們的?”
在黑連的否認下,白也頓時對他所說的那句“帶回部落”來了興趣,從腰間取下綁着的一節竹子,語氣意味深長道:“你們最好趁早告訴我你們這麼做的原因,不然這毒的效果可就不是手腳發軟那麼簡單了。”
白也勾了勾唇,饒有興緻地看向兩人半獸化出的蛇形尾巴,忍不住想要上手試試手感如何,卻在手指觸碰到瞬間被一旁的決擒住了手腕。
感受到手腕上的冰涼,白也有些怨怼地橫了決一眼。
分明兩人都這麼熟悉了,也沒見他在自己面前露過一次獸形,現在居然連别人的獸形,也不準自己感興趣。
常年和毒物打交道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第一次見這麼小肚雞腸的毒蛇……
白也收回被禁锢住的右手,重新陰沉下臉,以一副審問的姿态俯視着眼前的獸人。
因着體内毒性的發作,原本那率先攻擊他的獸人瞬間洩氣,連忙開口解釋道:“是首領讓我們來的……”
被喚作黑連的獸人跟着點了點頭,連忙附和道:“我們本意是想請你做我們部落的祭祀來着,要不是你攻擊我們,我們也不會反擊。”
“哦?”白也勾了勾唇,視線緊盯着似乎沒有說謊的兩人,卻在不可察覺的地方安撫起了決那攥緊的拳頭:“如果我沒有攻擊你們,你們是想用什麼方式請我過去了?”
黑連:“就,就把你絞暈了帶回去。”
聽着對方理直氣壯的回答,白也有些好笑地輕笑出聲,順手捏了把決那半獸化出鱗片的手背,随後再次詢問道:“我記得這麼換鹽的隊伍也有白狐族的人,你們怎麼不去請他們,反倒是來找我?我可記得白狐的交易規矩,隻要每天提供糧食,便能換到熟知醫術的祭祀。”
黑連:“白狐族的人要是願意交易,我們哪還用大費周章地來請你。”
“可我也是白狐族的。”白也繼續道:“那你和我說說,白狐族不願意和你們交易的緣故。”
“你不一樣。”一旁的黑迮看了眼決,語氣嫌惡地解釋道:“白狐族的祭祀向來不喜蛇族,自然不會和我們交易。但你不一樣,你都願意當這家夥的祭祀,自然更樂意來我們部落。”
白也:“他和你們有什麼不一樣?”
黑迮:“他可是野獸生出來的毒蛇野種。”
聽聞黑迮激動的回答,白也有些不滿地斂下眸子,将握在手中的竹筒丢在了兩人身上,起身交代道:“這裡邊的藥丸一天兩粒,連吃三天,你們身上的毒就解了。”
白也黑着臉,抓住決的手腕便轉身離開。卻又在身後的獸人準備起身時回頭,将兩人再次踹倒在地,冷笑道:“給你們解藥是因為在換鹽期間,我不想滋生事端。還有就是,你們的毒是我下的,和他沒有關系,如果要請祭祀那還是不要請我的比較好,畢竟我隻會制毒,不會什麼醫術。”
說完最後一句,白也便頭也不回地帶着決走向了溪水的上遊。
直至離開那兩人好一大段距離,白也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同樣停在面前的決。
隻見對方的氣似乎已經消得差不多了,連帶着那半獸化的鱗片一同褪去。此刻正一臉憂慮的看着他道:“不回山洞?”
白也:“剛才被他們打擾了,我的澡還沒洗成。”
白也提了下有些松了的獸皮,視線緊随對方的目光:“你還站在這,是準備看着我洗嗎?”
面對他這毫不硬氣的質問,決一臉嚴肅地駐足在原處,應了聲嗯。
白也聽聞頓時一愣,本想着借此挑逗一下對方,沒想到這位愚鈍的毒蛇獸人竟是一點那方面的意識都不懂。
白也咬了咬牙,就這麼迎着對方的視線,扯開了捆綁獸皮的繩子,擡腿沒入那夠的着他腰間的溪水中。
在決那毫不加以掩飾的眸子中,白也轉身撐着岸邊的石頭,故作從容地開口調戲道:“你剛才生氣了?”
不等決回答,他便接着追問道:“為什麼要生氣?用物資交換祭祀,在白狐族是很常見的行為,再者說來,這還是集市,你大可以和他們交易……”
白也的話音未落,擡頭便瞧見那一臉寒意的毒蛇獸人朝他走來,一把将他從水中拎出,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你,你做什麼。”白也表情一僵,惶恐不安地試圖後退。
可他那巨幅的掙紮似是惹怒了面前的野獸,還不等手腕處的禁锢掙脫,裸露的後腰便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隻見面前的人半獸化出蛇瞳,面色陰冷地盯着他那一絲、不挂的軀體,沉聲到:“你是我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