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兩個字全當耳旁風。
林澤實在看不下去這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拽樣,氣得忍無可忍:“姜添你特麼個......咳!咳!”
走得太快,說得太急,林澤被口水嗆了個正着。
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裡真情實感地同情了句:“哎......這罵人都罵不利索,還能被自己嗆着,點背。”
林澤也覺得自己有點倒黴,尴尬地站在原地繼續喊話也不是,閉嘴也不是,也不知道為啥這個場合下自己那被姜添磨練出來的,宛若鋼化玻璃般的厚臉皮不起作用了。
臉皮一張一張地往地上掉撈都撈不住。
姜添也被林澤中途卡殼的國罵喚回了頭,看見林澤手足無措地站在後面怒視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氣都給彈出去不少,走出去幾步把人也給拽到最前端。
“你跟着我想說什麼?”姜添依舊闆着臉問道。
林澤緩了幾秒,等臉上的好幾層皮重新長好後,清了清嗓鄭重其事地說:“就..我覺得你剛才和趙哥說話有點太直接了,明明有更好的方式。”
姜添低着頭轉動着手腕的計時器,聽完後隻覺得怒氣又被點了一把火,氣笑了。
“那我應該怎麼說?”
“理性一點,好好說。”
“沒法好好說,你不是知道嗎?我今天吃錯藥了說話就是不過腦子。”姜添将手插進褲縫,看了眼林澤後轉過了身,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态度。
林澤頭大了一圈,完了,被聽見了。
“哎不是,大哥,我這不氣話嗎......你怎麼那麼記仇?”林澤無措地扯了扯自己頭頂翹氣一根頭發。
瞧見人一臉委屈樣,姜添身上的尖刺軟下去不少,撇了撇嘴回了句:“還不是跟你學的。”
賽道選擇點陸陸續續在進人,陸鳴這時也走到了兩人旁邊。
姜添瞧見了後問道:“你不是和丁樂樂他們一起嗎?”
陸鳴搖搖頭指了指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回答說:“那邊人太多了,競争大。”
一個說話還算客氣,一個說話沒自帶冷氣。
林澤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陸鳴注意到林澤,猶豫片刻後還是問道:“倒是你......選擇這個賽道沒有問題嗎?”
“嗯?”
經過陸鳴的提醒,林澤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确認面前這塊黑幕布上的字,慌忙仰起頭,可好巧不起,就在這一瞬間幕布落下,宣告了選擇時間結束。
地面的沙石再次被揚起,林澤又覺得自己吃了一嘴灰,用袖子擦幹淨臉後,睜眼看見了面前的懸崖峭壁。
林澤擡手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黑幕布後面是一層又一層灰色的攀岩牆,牆體越往上走越凹凸不平甚至頂端突出的石塊傾斜角已經達到了九十度。
牆面上的突出的乳白色岩石體也從密集而有規律漸變成稀疏和雜亂。
第三段賽道公布後,姜添有些無奈地問:“你這是...怎麼想的呢?”
林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沖人翻了個白眼:“這都是因為誰啊!”
槍聲落地,這堂課接近尾聲。
沖出起跑線後,每個人身上都多了一圈又一圈安全繩,分别栓在腰肩胯三處,繩索很長很長,從背後向上延伸一直拉向了頭頂的雲中,一個看不見盡頭。
一線,一人。
衆人仿佛皆成了上帝手中的提線木偶。
最低一層的攀岩牆很基礎,凸出的岩石點擺列有序,恰好為每一個人都安排好了落腳點。姜添身體素質不錯,握住一個岩石點腳一蹬就上了一格,林澤借着第一段賽道提供的爆發力,勉強能跟上。
“喂!姜添我們聊聊!”林澤堅持不懈。
“你還想和我聊什麼。”姜添有些不耐煩地回頭,他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林澤向腳底看了看,找了一個落腳點,斟酌後開口道:“我覺得你一會還是給趙哥道個歉吧......你剛剛的話确實挺傷人的,大家以後還要在一起相處很久。”
姜添已經攀到了第一層的頂端,聽完林澤的話暴躁地直接拉住第一層頂點的邊緣,一個用力撐了上去,沒有回話。
林澤看得出他不願意,一時也有些沒頭緒。
其實兩人隻是理念不同,沒有必要如此上綱上線。
等二人來到第二面攀岩牆時,姜添腳抵在岩石點上,規劃好了攀爬路線後終于回了林澤一句話:“說服我。”
“什麼?”林澤跟在後面剛翻過第一層,正扶着膝蓋調節呼吸,一時沒聽清楚。
“我說,我沒有覺得我哪裡做錯,如果你想讓我去道歉就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