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在空中飄蕩的縷縷白煙,姜添條件反射得将外套領拉到了口鼻處。
“哇,姐你竟然會抽煙?”丁樂樂有些意外。
“看不出來嗎?”虞君笑了笑,擡手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在空氣裡彌散繼而消失。
這一動作裡,林澤發現了虞君的肩膀到鎖骨處有一片大面積的紋身,密密麻麻像是荊棘束縛在女生身上。
“還真看不出來。”丁樂樂實話實話,他印象裡虞君一直是一個優雅但小有脾氣的淑女。
現在看起來,骨子裡可能還有一點叛逆。
虞君今晚的心情似乎很好,趴在欄杆上懶洋洋地任由風吹着自己耳邊的碎發,隻穿了身單薄的衣服,倒也不覺得寒冷。
“我行李箱裡還有幾盒藍莓爆珠,你們要嗎?”
林澤搖搖頭。
丁樂樂本來想拿一包的但是在發小的眼神下莫名退縮了。
“你們班今天上課如何?”拒絕虞君的好意後,為了氣氛不太尴尬林澤找話問道。
這好像就是虞君心情好的原因,女生一下來了精神,和三人聊了起來:“除了那個長得跟米其林輪胎人差不多的老師,一切都還不錯,競争蠻激烈的。”
“噗——米其林輪胎人哈哈哈!”丁樂樂爆笑。
林澤拍拍手認同道:“不錯,這個也很形象。”
“這個?那你們喊他什麼?”
“ET,他取得。”林澤拉過丁樂樂隆重介紹道。
“懂了。”虞君回憶着說:“我們這名字也是那個楊鳳的小粉絲取得。”
“郭不凡?”姜添本來插着兜站在一旁,突然走過來問:“你們和三班一起上的課?”
虞君把電子煙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點了點頭,又捂着嘴笑道:“你們有機會給我講一下語文課上發生了什麼吧,當時兩個班一見面楊鳳臉就黑了。
“沒問題,但是有條件。”姜添說着從外套包裡翻出來一支筆和一個小筆記本。
林澤一眼就認出這是姜添的那兩件心愛物。
“告訴我一下你們兩個班都是誰拿了各賽段的第一。”姜添單刀直入。
虞君大概率沒想過能有人提要求提得如此理直氣壯,嘴唇一張一合愣是沒有出聲,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澤白了姜添一眼,跟别人還沒混多熟呢就想空手套情報了。
“反正這些事一傳十十傳百我們早晚也會知道......”
心裡清楚姜添想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林澤隻是嫌棄這人的語言藝術過于“直抒胸臆”,于是把人拉到身後自己上前道:“不如你現在告訴我們,我們省事你也可以聽見你想聽的故事,兩全其美。”
“不虧。”姜添還言簡意赅地補充了兩字。
虞君見兩人一唱一和覺得頭有點痛:“如果我說我不記得了呢?”
姜添認真肯定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去關注這些。”
虞君:......
她覺得這句話就差把“争強好勝”四個字給釘自己腦門上了。
兩人的心思虞君心裡門清,這所學校的規則就像它的大門和它内部建築一樣處處都是矛盾,非要讓你學會在競争中合作以及在合作中競争。
“你們都知道下一次上課時間長達七天吧?”虞君說。
主題被突然扯遠,姜添預感到虞君也要提條件了:“所以呢?”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虞君不再任由自己的頭發随意在風中飄來飄去,從手腕取下一根橡皮筋将捆在腦後,站直了身。
“先不考慮七天的課到底是什麼内容,但是它一定是會比前兩次困難的。每一次課程中間都會有一大段‘假期’,這個‘假期’真的是拿給我們完全放松的嗎?”
面對虞君提出的問題,林澤聽見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回答在回答。
不是。
虞君眼神堅毅,看着樓下的三人說:“我們需要訓練。”
“訓練?但是通過上課我們不是已經可以得到很多東西了嗎......”丁樂樂聽來聽去很是困惑。
“不單是為了月考也是為了能在上課時間裡最大程度上的媷羊毛。”姜添說。
“沒錯。”虞君贊許地點點頭:“我之前不知道訓練方向是什麼,但是經過體育課我先明白了一點,起碼學院對我們體能是有要求的...所以我準備這一周給我們班人建議一起做一些體能的訓練。”
“所以你是想讓我們班和你們班一起?”林澤明白了。
“為什麼非要拉一個班啊?”丁樂樂耷拉着小臉又困惑了。
林澤慈愛地撫摸了一下丁樂樂的腦瓜子,耐心給人解釋:“因為在他們班有人不想訓練的時候她可以來一句‘你看隔壁班都開始練了’”。
簡而言之,刺激積極性。
虞君沒有否認:“而且訓練的時候有個‘對手’參照大家會更加努力。說實話你們想要的信息我認為是可以共有的,它隻是每個人在這個學校裡最顯而易見的能力。
“又不是特殊的底牌。”
說到這裡,虞君忽然意味深長地多看了林澤和姜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