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見林廖的一天上午,田悅百無聊賴的幫小姨整理舊報紙。
就在田悅心不在焉的折出第十個紙飛機後,小姨按住了田悅想要折下一個的手,認真的看着田悅說:“回家吧田悅,回家吧。”
田悅一臉嚴肅回看小姨,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唐,來店裡幫忙不。”
“來。”
田悅聽着表妹言簡意赅的回複滿意的笑了笑,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其實愛也可以。
“你搖人搖的誰?”小姨見田悅笑得跟個大姐大一樣,有些自保意味的退後了兩步。
“我表妹,唐糖。放心吧,她幹活可麻利了。”田悅整理了下儀容儀表,一臉鄭重,“那我就奉命回家了。再見盧老師。”
小姨望着田悅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心說這孩子咋面皮越來越厚了。但還好,搖來的人很靠譜,三下五除二就幹完了一天的活。如果不會跟自己侄女一樣露出思春的表情看向隔壁那就更好了……
田悅在林廖的家門口徘徊許久都不知道要不要敲門。人要是不在家就若無其事的離開,人要是在家……
田悅還沒想好有什麼理由。突然房間内傳來了重物倒塌的聲音還有一些玻璃打碎的細碎聲響。
田悅沒有一瞬猶豫,趕緊去拍打林廖的家門:“林廖!你在家嗎?你還好嗎?”
田悅耳朵貼着門不放過裡面的一點動靜,她焦急的扭動着門把手卻于事無補,就在田悅準備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問問情況的時候,門緩緩打開。
田悅看着露出來的一點縫隙,即使是白天裡面也有點太黑了。門又打開了一些,露出了林廖的臉。
他眼下烏青,面色慘白,頭發濕漉漉的貼着臉,水時不時的滴落……
“林廖,你……出什麼事了嗎?”田悅想要上前的腳步微微僵住,整個人有些呆滞在了原地。
“奧,沒事,是水杯打碎了一隻。”林廖見狀把頭低了下來,将自己的臉徹底沒入了陰影中。
田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動作,這樣的林廖是自己從未見過,也從未設想過的。于是對于這樣的情景,也是手足無措。
林廖看田悅一副驚懼的樣子,心中苦笑,“抱歉驚擾你了,再見。”
就在林廖把門即将關上的前一秒中,田悅拿手抵住了門框。
“嘶。”田悅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做什麼?”這次輪到林廖驚懼的看着她了。
田悅拉開了門,讓更多的光照射進去。林廖半眯住眼睛,但他的臉在光線下暴露無遺。
“林廖你是不是不舒服。”田悅看着慘白一片卻又有些不正常绯紅的臉頰,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
林廖看着田悅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嚴厲神情,心裡不知道為何有點犯怵,正想說自己沒什麼大問題,卻感覺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起來……
林廖想要回身去沙發那裡,結果徑直倒在了地上。
田悅見這一幕差點人沒跟着吓暈了過去,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扶着門框把自己的神先穩住。
然後進房間、關門、鎖門一氣呵成,田悅蹲在林廖身邊,把他一隻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另一隻手把林廖整個人扯起來。萬幸的是沙發離得不遠,以至田悅使了吃奶的勁可以把人甩在沙發上。
田悅雙手撐着腰,大口呼吸着,雖然自诩體能非常的不錯,平常換水抗東西都不在話下,可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也是頗有挑戰性。
田悅伸手摸了一下林廖的額頭,的确,溫度高的非人類。
田悅環視了房間一周,發現房間不僅沒有開燈就連窗簾都是緊緊拉住,這給想找藥的她又上了難度。
田悅走到窗戶旁邊一下把窗簾拉開,沙發上的林廖似乎有所察覺,奮力的想要把眼睛睜開卻又耐不住身體實在難受隻能皺了皺眉頭表示抗議。
田悅也被光刺了一下眼睛。朝南就是這點不好,大中午的給眼睛上強度還,田悅對一直滿意的戶型頭一次在心裡吐槽了起來。
有了自然光的田悅很快的就找到燈的開關,然後抱起了林廖的大藥箱翻箱倒櫃起來。
林廖的藥箱很大,裡面放了滿滿的藥盒。在藥箱的最上層還有一張服藥單:
早晨,文拉法辛、艾地苯醌、天麻醒腦膠囊;中午,艾地苯醌……
有了這張單子田悅再看這箱藥全部都是這些聞所未聞的藥。
待把藥箱翻了個底朝天發現沒有日常生活需要的任何藥以後,田悅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林廖,可惜對方無法接收隻能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神情痛苦,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田悅望着天花闆歎了一口氣,從林廖的卧室裡翻出了小毯子給他蓋上,又弄了一點鹽水給他喝。這段喂水的經曆不堪回首,簡直就是埋汰,一杯水能灑半杯,田悅不知道該不該誇他牙齒長得好,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