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田悅和林廖現在的關系還需要“破冰”。可隻要一想到林廖有可能吃了自己的醋,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飄飄然。
叮咚!按響了隔壁的門鈴。
田悅時刻關注着裡面的動靜,聽着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裡面的人卻在門口停下了,就在田悅準備再按一次門鈴的時候,門又打開了。
林廖一推開門就看她懷裡抱着個大西瓜一臉傻氣的看着自己。田悅實在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才想到露着個大牙笑來緩解緩解。
“你來做什麼?”林廖的胳膊抵着門,沒有想邀請她進去坐坐的意思。
“我……”田悅一看他冷峻如霜的眼神,胃裡想沉了一塊鐵闆,冰冷又痛苦。
“也不早了,女孩子不要随意堵在别人家門口。”說完林廖就要關門。
“不是的!我想對你說聲謝謝!”田悅說話聲音不小,樓道都有了回聲。
雖然很尴尬,但好在男人并沒有把門關上反而是看着她,靜等她的下文。
“我,在我被前男友騷擾的時候,我很感謝你的幫助!”田悅抱了很久的西瓜,逐漸有點手抖,西瓜也時不時的往下打出溜。
林廖從她手裡接過西瓜,“進來吧。”
林廖讓她坐在沙發上,抱着西瓜走進廚房。
房間裡隻有廚房的燈亮着,它努力工作,費力的想照亮整個家,可這不是小小的它該承受的工作量,這個家還是很昏暗。
過了會,他端着切成小方塊的西瓜過來,放到桌子上,他坐在田悅側面的沙發上,一半臉被廚房的暖光照亮,另一半看不真切。
“我,我和那個前男友其實……早在分手的時候就斷了聯系了。是前幾天又碰上,他死纏着要加回來……”
田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就先拿自己前男友開涮一下。反正這人臉皮厚,涮幾下不成事。
她緊張的等林廖的反應,可他隻是拿叉子給田悅插了一塊西瓜,遞給她。
田悅小心的接過,沒有吃,隻是看着它。
西瓜的汁水從被叉子戳爛的傷口處流下,像她的心,默默哭泣……
“林廖,我做錯什麼了嗎?”田悅忿忿的把西瓜塞進嘴裡,又甜又苦難吃的要命,“為什麼你最近,不理我……像是生氣了。”
“沒有。”
林廖幹脆的回答反而是田悅意料之外的,驚訝間擡頭看向他,男人隻是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重申,“我沒有生你的氣。”
他語氣誠懇,眼神堅定,不似作假,好像這幾天的難過都是田悅的庸人自擾,“那你為什麼最近……”
“我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有點忙,等過一陣忙完了我再陪你玩吧。”
林廖的手機突然響了好幾聲,從屏幕的彈窗上可以看出是一個人給他發了一連串的消息,他,好像真的很忙……
田悅感覺明明都已經說開了,理由也都很正當,可是為什麼就是感覺如坐針氈。林廖擡起頭來看她,“抱歉,可能得下一次再聊了,我得忙了。”
他站起身來,“你走的時候可以把這盤西瓜帶回去,這個盤子是孤品,不用還了。”說完就徑直走進了書房,大有一種要留要走與他無關,敬請自便的意思。
田悅覺得唐糖說的不對,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何來吃醋一說。幫我也純粹是因為他人好,幫弱小出頭罷了。
田悅沒走拿走那盤西瓜,直接開了門就離開了,關門的時候也是輕輕的不想驚擾了任何人。
她一走,林廖便從書房裡走出來,看着那一盤小西瓜出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隻是這一陣他的心都像是被緊緊攥住了一樣,每次跳動都帶着疼,每次呼吸都感覺這裡悶的要命。
善意的舉動對于她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但是對于他來說……是神的開恩。是他在巨浪中漂泊時的浮木,又是他在沙漠找到的一捧甘泉。
她的美好自然會吸引很多像他一樣的人,就像追随神明般想要糾纏她。話雖如此,可為什麼不能……隻對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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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他有說他忙什麼事情沒有?”
田悅僵硬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我這戀愛雷達準的很,從來沒有錯過!”
“呵,可是你從來沒談上過。”田悅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她。
“你!我這雷達隻能偵測别人的感情!自己的不行!你知道算命嗎,那都不能給自己算的。”唐糖說話一急往田悅腿上呼呼扇了幾巴掌。
“啊,好疼啊。”田悅把腿抱到自己懷裡,“那怎麼辦,現在這局咋破啊?”
“我覺得應該從他忙的事下手。”
“啊?什麼意思。”
“你都不奇怪的嗎?他基本不去店裡,那每天都在幹什麼?”
“對哦……那怎麼操作呢?盯着他嗎?”
“差不多吧,就他出門了,就跟上去瞧瞧。”說完唐糖都有點佩服自己這聰明的大腦,還給田悅抛了個媚眼。
“哈?”田悅的瞳孔猛然放大,對自己聽到的話感覺到不可思議,“你這……這犯法吧……”
“咋的?順路都不行?誰規定他去的地方别人去不得?”
“那我不能不上班了啊……”田悅想想書店,哪怕放假沒啥人但也不能這麼當甩手掌櫃,不管不顧的。更何況她現在是光杆司令。
“呀!我啊!”唐糖挺直腰闆,“我這放假呢,幫你這點小忙不是順手的事?”
“你?你不和你的‘好朋友’約着出去玩嗎?”田悅想到何雲方,心裡犯嘀咕:這人不像是會把自己的愛情放到一邊,給别人當紅娘的啊。
“額,這個嘛。她最近回老家了,人不在。”
奧,真是順手幫我。不過有人能當這個軍師,我就挺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