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眼睜睜看着田悅一路向下翻滾,直到撞到一棵樹上這才停了下來。唐糖手忙腳亂的撐着周邊的樹木向田悅移動。
唐糖跪坐在到田悅旁邊,把她抱到自己懷裡,“田悅!田悅!你還清醒嗎?”把那些黏在田悅臉上的碎頭發剝開,“田悅!你的頭!”唐糖看着她額頭上的出血的傷口驚呼出聲。
田悅感覺自己的頭劇痛無比,右腳腳踝也是。強撐着意志睜開雙眼就看着唐糖那張花貓臉,“你是哭了嗎?哈哈你小時候就是愛哭鬼。”
唐糖見她還有意識整個人再也繃不住,抱着她大哭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自己心情不好就拉着你陪我上山來,現在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我真是對不起你,我下輩子一定給你當牛做馬……”
“去你的!”田悅從她越勒越緊的懷抱裡掙脫開,免得自己死于窒息,“你不許再說這樣的晦氣話了,我們都不會死,明白嗎?”
唐糖看着她堅定的神情,感覺自己被喂了一顆定心丸,停止了哭泣重重的點了點頭,“你現在還能走路嗎?”
田悅順着她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腳,原來不僅僅是扭了那麼簡單,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傷了現在正在呼呼冒血看起來瘆人的很。
“别急……”田悅把自己背着的包拿下來,這是前面休息時唐糖留給她的,也多虧了這個包,讓田悅後背撞在樹上時不至于脊柱受傷。
打開包,田悅拿出了裡面的一跟棍子,拉長以後居然是登山棍!
“我都不記得還有這個東西在包裡……”唐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自己還裝了這些東西。
“遠遠不止。”田悅順着又從裡面拿出了一盒創口貼,“這個創口貼裡面有酒精棉,把那個棉簽前面掰開簡單做個消毒。”
除了額頭的撞傷和腳踝的劃傷,田悅身上的擦傷更是多的數不清,那幾個小小的酒精棉簽不過是杯水車薪。
看着又開始小聲抽泣的唐糖,田悅撐起登山棍,“過來扶住我,咱們下山去。”唐糖聽到表姐的傳喚,忙不疊的過去。
“這雨不算很大,這面的山也比那邊生态好,倒不至于慘遭泥石流了。”
唐糖聽出來這是表姐寬慰自己的話,“嗯,咱們很幸運了。話又說回來了,我包裡的東西我都不知道在哪裡,你居然知道?”
“現在看來也是多虧了我在那破石頭呆着沒事還看了看裡面都有什麼,不然咱們真就完蛋。”
唐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哎呦!”
她摸鼻子的時候用了扶田悅的手,險些讓田悅的腳受二次重創。
“對不住對不住。”
“把你表姐當個人好嘛……”田悅哭笑不得了要。
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大路上。
“這是哪裡啊?”唐糖看着這條完全陌生的公路,向表姐投去求助的目光。
田悅搖了搖頭,拿出手機,“這裡有信号!”十分微弱的信号對于她們來說都是希望。
田悅舉起手機往前走,忽而消息如爆炸般在她手機響起,裡面有不少劉微蒙和韓柏的回信。最近消息的是一條來自劉微蒙的語音:
“田悅!你現在還在山裡嗎?我們還有林廖都來找你們了,如果你能看到消息請及時回複我們!”
“微蒙姐我們已經從山裡出來了,現在在一條公路上……”
田悅四處張望看有沒有能夠借助她們判斷位置的标識,但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我們隻能借助這邊植被更加茂密來判斷出是山的南面。”
這條消息又是一直在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出去,田悅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自己又冷又困,自己跛着的腳再也堅持不住了,整個人癱倒在地。
“田悅!”
田悅眼中的世界逐漸模糊,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冰冷的貼在身上。
好想媽媽和小姨啊……
不甘心,還沒讓林廖喜歡上我就……
不,我還不能死,不然違約金我們家可賠不起……
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什麼都想,就是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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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微蒙給田悅辦完住院手續回來,看林廖還在田悅床前趴着直接給韓柏投去一個死亡目光。
韓柏無奈擺手,朝她做口型:我沒辦法。
劉微蒙也知道林廖的脾氣,他看起來一副文文弱弱的好欺負樣,實則誰的主意都沒他大。
“林廖,你也别太擔心了,回去休息會吧。”劉微蒙走到林廖旁邊,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從床上振作起來。
“就是就是,醫生都說了沒什麼大問題的。”見一直在自己這裡裝死人的林廖坐起來了,也是趕緊幫腔。
“我們已經通知田悅的家人了,等會她媽媽就會來的。”
林廖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孩,然後又痛苦的閉上眼睛,不一會他歎了口氣,還是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