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他能夠把自己隐藏起來，讓白鹭替他找一個背鍋俠，是多麼的深藏不露呀？”我微微搖頭，臉上露出凝重，心中的困惑如亂麻般難以梳理，“以白鹭的智商，幕後黑手不像她。”
“那就另有其人。”顧星言輕輕歎了口氣，以手扶額，閉上雙眼，努力地思考着，試圖從紛繁複雜的線索中找到一絲頭緒。
“對了，小川有消息了嗎？我看你一點都不着急……”我突然想起小川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沒有事的，剛才他的銀行卡還有一筆消費。”顧星言睜開眼睛，眼神中恢複了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
“在哪裡啊？”我追問道，心中的擔憂稍稍緩解，但仍有些不安。
“成都，應該是去和同學玩了，不用管他。”顧星言語氣輕松，似乎對小川的情況了如指掌。
“孩子氣性也太大了吧，他為什麼對我那麼有敵意呢？”我無奈地搖搖頭。
“怕你……怕你搶了他哥在我心中的位置。”顧星言微微一愣，輕聲說道。
“我還是那個疑問，他走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公布照片呢？為什麼過了幾天才公布呢？”我皺着眉頭，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
“也許那個照片并不是他拍的。”顧星言微微眯起眼睛。
“什麼？！”我滿臉震驚，下意識地從座位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你是說那天除了洛小川還有第四個人在場？”我的聲音因為驚訝而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八度，在房間裡回蕩。
“嗯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鐘南山又不是我自己的。”顧星言微微挑眉，語氣輕松随意，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可、可是……”我急得臉漲得通紅，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可是誰會去偷拍我們呢？”
“很多很多，比如你的粉絲，比如狗仔，又比如……”顧星言話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随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總之太多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接過樂樂遞來的寫有ip地址的紙張，目光在上面快速掃視，緊接着吩咐道：“抽幾個人去這個地址看一下。”
他擡起頭，目光落在還沉浸在錯愕之中、尚未回過神來的我身上，緩緩開口說道：“你以為我那真的是世外桃源？有些東西是有人刻意讓你看到的，所以有時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感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一般，敲擊在我的心上。
“……”
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湧上心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單純和幼稚。
“所以，你要對外部世界和你喜歡的人祛魅，說不定你認為你喜歡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呢。”顧星言嘴角微微上揚，笑容裡帶着邪魅。
我的後背瞬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時隔這麼多年，他的演技還是如此精湛，讓人捉摸不透。
“我并沒有演，或許這才是真實的我。”他仿佛察覺到了我的想法，又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
“哪個才是真實的你？”我被他這一番“教訓”，心中的疑惑如同翻滾的波濤，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感覺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顧星言趁着我思維正混亂的時候，又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将剛才那股錯亂的感覺隔絕在外。随後，我邁步走近他，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沙發兩側，将他圈在中間，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直到彼此的鼻息交織在一起。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透明的玻璃，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喊道：“小愛小愛，拉上窗簾。”
“好的。”小愛回應的聲音稍微有些遲緩。
與此同時，窗外傳來小夥伴們整齊的一聲“WOW!”
“你要幹嘛？”他壓低了聲音，眼神中帶着一絲緊張，“這是在辦公室。”
“我要檢驗一下真真假假……”我側過臉，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執拗。
“怎麼檢驗……”他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我輕輕握住他的兩隻手，将它們舉過頭頂，輕輕握住，然後我低下頭撕咬了一下他的上唇。
“唔——”他不自覺地輕輕哼了一聲。
“放開我——你瘋了——”顧星言的話語有些含糊，從我們唇間的縫隙裡喊出。
“我不——還沒檢驗完……”想起剛才他說的那番關于“真假”的話，我心裡想要“收拾”他的想法愈發強烈。
在親昵互動的過程中，我一邊保持着與他的貼近，另一隻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帶，“咔嚓”一聲，腰帶的金屬鎖扣發出清脆的聲響。
“嗯——”他悶哼了一聲，臉上微微漲紅，猛地掙脫了我的禁锢，緊接着迅速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你這個——小瘋子……”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嗔怪。
“我就是瘋了，都是哥哥惹瘋的，什麼真真假假的忽悠人……”我撅了撅嘴，臉上滿是不服氣的神情，一邊嘟囔着，一邊又試圖繼續箍緊他的手。他則靈活地躲避着我的“擒拿”，桌椅之間發出了不小的碰撞聲，窗外的小夥伴們聽到動靜，再一次興奮地發出了低低的歡呼。
我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抓住”他，便有些耍賴似的，整個人靠在了他的肩頭，側過頭去，輕輕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呀！”樂樂手裡拿着一疊東西，眼前的這一幕，讓他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瞬間漲得通紅，趕緊閉上了雙眼。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他結結巴巴地說着，手忙腳亂地想要帶上門退出去。
我趕緊從顧星言的身上下來，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佯裝嚴肅地喊道：“站住！”
樂樂聽到我的喊聲，背對着我乖乖站住了，可卻始終不敢轉過身來，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手裡拿的什麼？”我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是美拉達廣告公司的業務分析。”樂樂的聲音有些發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放下吧，以後記得敲門，沒看到窗簾都拉上了嗎？”我伸出手，敲了敲他的腦門。
樂樂趕緊用力點了點頭，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一溜煙兒地跑出去了。
我和顧星言對視了一眼，眼神交彙的瞬間，兩人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搗什麼亂？！把樂樂重新叫過來吧。”顧星言忍住笑說，“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