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客廳裡隐隐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起身的時候,隻覺得全身酸疼,而且發燒的症狀還沒有完全消退。
我拖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步伐,緩緩走到客廳,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洛西。
“為什麼不叫醒我?”我略帶責怪地看向樂樂。
“阿野哥哥,我本來是想叫你的,可樂樂他偏不讓,說你正在發燒。”洛西急忙解釋道。
“我沒事,你有什麼新線索了嗎?”我強打起精神,直奔主題。
“真不好意思,我沒查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她滿懷歉意地低下頭,“第一次去路演的時候,洛小舞不在家,他和一群人出去了,還借走了那台高清無人機。”
“這麼看來,洛小舞的嫌疑又增加了一分。”樂樂在一旁分析道。
“不,是八分。”我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卻透着笃定。
“這話怎麼說?”洛西和樂樂幾乎同時問道。
“我和顧星言最後一次見到洛小舞是在小川家,從那之後他就沒了消息。最近他有沒有和小川在一起?”我抛出疑問。
“我在家最近都沒見過他,也挺奇怪的。以前父親每次吃飯都會等他,可最近,他很少露面,父親也沒說什麼。我猜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被派出去出差,或者執行什麼任務了。”洛西皺着眉頭說道。
“最近小川應該會和瀚澤頻繁接觸,你們要多留意。”我叮囑道。
“野哥,你還真猜對了,我正打算跟你說呢。最近瀚澤一直住在小川家,聽說他精神狀态不太好。”樂樂補充道。
“精神狀态?”我重複着,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沒錯,附近鄰居經常聽到半夜有人大喊大叫,可一到白天就又恢複正常了。”樂樂詳細解釋道。
“瀚澤為什麼非得跟小川住一塊兒呢?他倆這是……那洛小舞又算怎麼回事?難道小川見一個愛一個,移情别戀了?”我滿心疑惑,繼續追問,“最近《一百個願意》正處于宣傳關鍵期,作為主演,瀚澤難道一直都沒出席相關活動?”
樂樂和洛西相互對視一眼,幾乎在同一瞬間,兩人異口同聲驚呼:“不對!”
“這幾天的路演活動,瀚澤都有現身呀,不信您瞧——”樂樂迅速掏出手機,在搜索引擎上點了幾下,一張路演現場的合照瞬間映入眼簾。
“看——聽說瀚澤近期吃東西過敏了,所以一直是以這副裝扮亮相的。”
我接過手機,目光緊緊鎖定在樂樂所指的那個人身上。隻見照片裡的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口罩将大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身着寬大的西服和褲子,帽檐壓得極低,根本看不清面容。
“這麼看來,這個人并非瀚澤,而是個替身?”我不禁提出大膽猜測。
“肯定是!真正的瀚澤此刻就在洛小川家,我敢拿性命擔保。”樂樂拍着胸脯保證道。
“有什麼證據能證明?”
“這是我那天偷偷拍到的。”樂樂又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我跟前。照片裡的畫面雖有些模糊,但仔細辨認,還是能清晰看出那人正是瀚澤。
“你都快趕上專業狗仔了!”我略帶調侃地把手機還給他。
“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這幾天洛小舞一直不見蹤影,原來是被派去充當替身了。”洛西恍然大悟道。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瀚澤為什麼不去參加路演活動呢?”我摩挲着下巴,低聲自語道。
“說不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呢。”洛西猜測道。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精神狀态不佳,沒法出席活動呀。”樂樂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洛小舞跑去當替身,卻把小川一個人留在家裡,還和那個出了名‘心懷不軌’的瀚澤住在一起,怎麼想都覺得太不合常理了……”我皺着眉頭,心中滿是疑慮。
我直覺小川這裡肯定隐藏着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可偏偏又找不到具體的突破口在哪裡。
“他好像在等什麼。”陳警官曾經說過的話又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難道說,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就隻能一味地等待嗎?但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一想到顧星言獨自一人在看守所裡閉目養神的樣子,我的心就揪得生疼。
我煩躁地望向窗外,此時正值深秋時節,天空藍得純淨無比,柔軟的白雲在天空中悠悠地飄蕩着,仿佛在悠閑地散步。這麼美好的天氣,顧星言在裡面能不能看到呢?
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是讓人無比難受。
《格桑花開》這部電影眼瞅着就要夭折了,邊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看樣子他似乎也已經放棄了。
為了抓住那最後的一絲希望,我還是撥通了邊導的電話,約他見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