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的時候,長藤羽崎就感覺有點不對勁,被角名倫太郎喂着喝下一口水後,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湧,推開人就向廁所跑。
角名倫太郎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東西就追了上去,門在他眼前被關上,緊接着就傳了一陣陣幹嘔聲。
長藤羽崎眼眶通紅,渾身都在抖,什麼都吐不出來,最後隻吐出了酸水。
黑發男生站在門邊,手無力的垂着。
半晌,門打開了。
長藤羽崎連嘴唇都是白的,人剛探出門,就被抱住了。
他揚起頭笑着安慰:“我沒事,倫太郎,别擔心。”
角名倫太郎沉默的應了一聲,扶着男生往外走。
啊,生氣了。
長藤羽崎抿了抿嘴,然後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說:“不要生氣了,倫太郎。”
角名倫太郎一言不發,隻是沉默的把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兩人出了門就看見了稻荷崎衆人擠在廁所門口,長藤羽崎莫名覺得好笑,他問:“你們堵在這裡幹嘛呢?”
宮侑皺着眉,看着面色蒼白的男生:“要去醫院嗎?”
長藤羽崎笑了起來,剛要說些什麼就,餘光瞥見了什麼,面色愈加蒼白起來,僵在原地。
角名倫太郎扶穩了他,感受到他發抖的身體,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充滿惡意的眼神如同黑泥一般濃稠,他明明在笑,但神色卻讓人覺得極其惡心。
“這不是我們的小天才,加布裡諾斯嗎?”他似乎是想起什麼了一樣,用一種調笑的語氣說:“哦,我都忘記了,你現在生病了,怎麼辦呢,不會死在場上吧,哈哈哈……”
惡劣的,極其尖銳的、不加掩飾的惡意。
長藤羽崎垂着眼,原本就因嘔吐而泛紅的眼眶,此時似乎要落下淚來。
“喂,你這個混蛋,說什麼呢!”宮侑開口,他和宮治擋在了長藤羽崎前面,兩張幾乎一樣的臉上,挂着一樣的厭惡的表情。
尾白阿蘭和其他幾個學長則是擋在了後輩面前,面色不善的盯着來人。
男生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明明應該是澄澈的藍,卻如同被污泥浸染一般的渾濁。
“真好啊,怎麼到哪裡都有這麼多人護着你呢,明明隻是個混血雜種而已。”
“以前也就算了,現在的你都病成這樣了,憑什麼還能有這麼多人護着你!憑什麼你還能好好站在球場上!既然病成這樣了就乖乖躺在你的病床上等死不好嗎?!”
“喂,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自說自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想打架嗎蠢豬!”宮侑視線下移,用着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男生:“個子又矮,又聽不懂人話的死豬就滾遠點懂嗎?”
“你這家夥……”
“人家說得也沒錯啊蘭德,你這種人怎麼不滾遠一點呢?”
“誰啊!”男生惱怒的轉過頭,卻僵在原地:“蒂……”
“你最好自己滾遠點哦,你剛解禁吧,如果在背禁賽一次,你們球隊還會要你嗎?”
“我……”蘭德不甘的咬牙,怨恨的瞪了眼長藤羽崎,然後快步離開了。
宮侑切了一聲,用關西話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看向了來人。
男生有着棕紅色卷發,眼睛是灰色的,個子很高起碼有有一米九以上。
角名倫太郎聽見身邊的人喃喃道:“蒂洛科斯……”
“好久不見啊,”他說:“加布裡諾斯。”
他走了過來,上挑的眼尾裡似乎漾着一灣春水,透着溫柔。
“身體怎麼樣了?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賽,看來恢複的不錯啊……”
長藤羽崎定定的看着男生:“好久不見,蒂洛科斯……”
然後這個看着很溫柔的外國男生,飛快伸手捧住了長藤羽崎的臉揉搓揉搓。
回過神的角名倫太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男生回頭看着他,灰色的眼瞳尖銳的豎起,像是野獸一般。
“怎麼了,這位同學。”
“你還要捏到什麼時候。”角名倫太郎綠色的眼瞳泛着冷光。
被揉得懵懵的長藤羽崎剛回過神,就看見了着電閃雷鳴的一幕。
“嗯……那個……”他遲疑開口:“你們是在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