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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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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伯伯,哥哥,阿紫畢竟和我們年齡相仿。對于那些幾百萬年前的陳年舊事,他估計也不會知道太多。”

“關于龍族,他倒是提了一下,說龍族向來居住在遙遙海以北,應當與玫瑰王國無關。聽那口氣,他對龍族并不是很陌生,至少他們的國家對此有所記載。”

“唉,好煩啊。先輩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定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嗎?我隻想開開心心地和阿紫交個朋友。”玫瑰公主微微歪頭,眼裡閃過狡黠的光,“哥哥,你不也是每次都和他糾纏得很認真嗎?”

玫瑰王子的臉色微微一沉,轉過身:“我在意的是他的威脅。”像是為了轉移話題,玫瑰王子提了個新的建議:“或許我應該回到雪鳳王國,向夜莺法師詢問更多信息。”

“不必了,小王子。如果夜莺法師願意告訴你這些事情,在你要帶着老藥商離開時,她就不會一言不發。”

“那是不是有這樣一種可能:雪鳳王國認為惡龍的騷擾不過是小打小鬧,玫瑰王國或許在當年的事件中并沒有卷入太深?畢竟龍鳳都是大型生物,我們人族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玫瑰公主更傾向于樂觀的推理。

“有這種可能。但正因為人族在大型生物面前微不足道,他們一個無意間的舉動就可能導緻我們的滅頂之災。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小型生物一直在結盟,并且互相幫助研究新魔法的原因。”大祭司語氣略帶沉重地講完了這些,揚起手中的魔法球,一道藍色的光芒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畫面展開,一座由珊瑚、珍珠和海洋水晶建成的城市浮現眼前。這裡是琉璃海城,一片由美人魚和其他小型海洋生物共同栖居的奇特國度。

高聳的珊瑚林裡,柔光流動的海晶橋上,形形色色的海洋魔法生物自在遨遊。美人魚拖着尾鳍優美地滑行,小海兔圍繞着水草盤旋,琉璃藻為整個城市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輕能量。

美人魚的歌聲蘊含治愈魔法,能夠緩解痛苦和創傷;小型海豚會用獨特的聲波編織海中的綢緞;而那些生長在深淵的夜明藻,将暗海之中最安全之地照亮。

“這是一個平和又深具智慧的水下國度。”大祭司解釋道,“幾千萬年來,鄰近的海域生靈都曾受益于琉璃海城的魔法智慧。而他們最為著名的,是一種名為琉璃淚的神秘液體,據說味道奇異無比,能解百情。但同時,也吸引了貪婪者的注意”

畫面緩緩切換到海洋另一端——陰影的國度,饕餮帝國。

饕餮帝國是一片混沌之地。饕餮巨獸的體型如山嶽一般龐大,行走之間拖出的陰影覆蓋了大地。圓滾滾的身體配上永遠在咀嚼的腮幫子,看起來既可怖又诙諧。

饕餮帝國的帝王座上,一隻巨大的饕餮緩緩張開口,聽聞手下報告了琉璃淚的傳說。那雙巨大的眸子閃動着貪婪的光輝:“琉璃淚?這世上竟有人自稱能釀出清甜如光的滋味?那我便要嘗一嘗,它到底和淚珠,還是鮮血的味道更相近!”

這句話語引發了整個宮殿的歡笑。它們有的拍打着地面,有的張開多條手臂,将海豹一般的舌頭卷成扭曲的形狀,不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聲。

“本王要的不止是它們的琉璃淚,”帝王又開口了,咀嚼間扯出巨大的鳍靴,“我還要它們的歌!讓那些魚人美妙的聲音裝點本王的酒池!把它們活捉,做成永不疲憊的唱盤,才能配得起本王的盛宴!”

于是,饕餮帝國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和低語者鲛蛇。他們充滿了狡詐與貪婪,秉持着帝王的意志,踏上了吞噬琉璃海城的道路。

饕餮的使者浩蕩出現在琉璃海城邊緣,它的龐大身影令海水為之顫動。透過魔法影像,可以看到使者的巨大嘴巴流着哈喇子一張一合,無禮地對着人魚女王發出了要求:“獻上你的琉璃淚!獻上你的歌!獻上你們那發光的星光窟!”

“但為什麼?”美人魚女王輕柔卻堅定地問道,“你們真的需要琉璃淚來生存嗎?”

“哈!生存?”那隻龐然巨獸的聲音回蕩着,一邊咀嚼不知道哪一處海底帶來的粉色珊瑚,一邊癱軟般地笑道,“何必問那麼複雜!我們不過是好奇,是想嘗試,是想知道一片星光是什麼味!”

旁邊的鲛蛇在笑意中惡意加了一句:“星光、歌聲或者痛苦,都是饕餮宴席上的點綴。原因重要嗎?美味才是!”

這一刻,飽含了琉璃海城千萬年智慧的琉璃淚,竟僅僅是這一場荒誕戲劇中應景的“飲品”。他們的滅絕,無非是高高在上的大型生物,用來滿足獵奇欲的工具。

當琉璃海城拒絕交出琉璃淚時,戰鬥無可避免地開始了。

饕餮巨獸展開了它們狂亂的吞噬,而鲛蛇們則實施了真正的戰略毀滅。在鲛蛇的帶領下,饕餮進入了琉璃海城的核心。他們用尾鞭橫掃,用毒液侵蝕,令這個國度所有的屏障支離破碎。

成千上萬的小型海洋生物,包括活潑的海兔和聰明的海豚,被巨獸們一口吞下。一些頑強的生命試圖反抗,但鲛蛇的低頻聲波直接摧毀了它們脆弱的希望,将它們震得昏厥不醒。

畫面中,饕餮巨獸們正仰頭大笑,品嘗着劫掠而來的琉璃淚。然而這種珍貴的液體,對于它們這天生的不知飽足的族群來說,如同幾滴口水——即喝即幹,即飽即餓。

它們甚至在琉璃海城廢墟上開了“宴會”,彼此争吵着琉璃淚的味道究竟是“甜”還是“苦”。其中一隻笑嘻嘻地伸出巨大的舌頭,将一片被毀的珊瑚吞下,說:“不如加點血,顔色更好看!”

影像緩緩停下,隻剩下破碎的波光在衆人眼前回蕩。

“這是我一百年前出遊時,意外得到的資料。”大祭司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諷刺的是,這些影像是饕餮帝國親手做的,他們甚至還大肆傳播,為的是記錄這‘美味’的時刻。”

玫瑰公主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玫瑰王子望着影像消失的地方,銀色長發像是掉了色,顯現出一種沉郁的灰,重重地垂在腰後:“這就是大型生物的意志。”

大祭司點了點頭,語氣沉重:“欲望無需道理。龍族和鳳族向我們緩緩靠近的力量,可能帶來與此類似的命運。而我們必須弄清楚它的真相——也包括,那個紫發少年是否是這場預兆中的一環。”

看着兩朵小玫瑰備受沖擊的表情,大祭司像是才反應過來,輕輕給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我這個老家夥危言聳聽了。雙玫瑰慶典時,龍族和鳳族都派來了使者獻禮,看起來都是好意。我們也不必杞人憂天,草木皆兵。”

“祭司伯伯,這太可怕了。我——”玫瑰公主幾乎神經質地揉起了耳垂,“我心裡很難過,不知道能說什麼。難道真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嗎?”

“琉璃海國的悲劇确實令人心痛,也為我們敲響了警鐘。但小公主,小王子,饕餮帝國離我們這裡非常非常遙遠。玫瑰王國與周邊的魔法領域有着自己的秩序,大型生物和小型生物之間的關系也遠沒有琉璃海國那般懸殊。”

“可……”玫瑰公主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起了饕餮巨大的恐怖魔爪,“如果将來龍族或鳳族真的向我們動手,我們該怎麼辦?”

大祭司卻微微一笑,語氣緩和:“小公主,事實上,你哥哥的血脈潛力非比尋常。他的冰系血脈和水系血脈的純度,幾乎趕得上鳳族的貴胄血統。如果可以找到更多提升魔法的方法,我甚至相信,他的力量足以和一個成年鳳凰分庭抗禮。”

玫瑰王子聽到這話,擡起頭,神情中帶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他沉聲回應:“可是,祭司伯伯,光靠血統和天賦真的足夠嗎?像饕餮那樣的力量,僅憑單打獨鬥恐怕很難抵擋。”他稍稍頓了頓,有些勉強地補充道,“更别提,紫發那家夥的能力似乎遠在我之上。他雖然救過我們,但身份并不明朗,我無法完全對他放心。”

“唉,的确如此。”大祭司點了點頭,卻緩緩轉向玫瑰公主,“不過,玫瑰王國的希望并不完全寄托在小王子身上。小公主的治愈血脈同樣罕見的純淨,是大自然的恩賜。”他露出幾分欣慰的表情,“你們是玫瑰韻盤連奏兩曲而生的奇迹,注定不平凡。默契镌刻在你們的靈魂之中。或許——整個國家的興亡,最終要靠你們兩人共同肩負。”

“玫瑰韻盤……”玫瑰公主喃喃重複,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眸子裡帶着一絲猶豫和無措。

正在氣氛沉重之時,紫發少年卻突然很緊張地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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