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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巨嘴: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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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魔法世界法則六十五:分身術是高級魔法,少有生物能夠習得。

巨嘴沒有眼睛,卻一下子就看穿了兩人想要逃脫的想法。突然,他們身後“嗖”地出現了另一張巨嘴!兩張巨嘴長得一模一樣,都有臭烘烘、爛乎乎的嘴唇,上面還有幹裂的紋路。兩張巨嘴呈夾擊之勢,将兩人困在中間。

玫瑰王子和紫發少年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竟然是分身術!兩人的脊背瞬間發涼,身體緊繃,随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威脅。

“你們以為能輕松逃走?我知道七百萬年的所有秘密。要是你們接着陪我玩遊戲……我就把龍族做的壞事都告訴你們。”兩張巨嘴同時發出含糊且陰森的聲音,那聲音像是無數尖銳的針,刺進兩人的耳膜。

玫瑰王子皺着眉頭,内心在掙紮。他雖然對巨嘴的話充滿懷疑,但對真相的渴望又讓他不願放棄這一絲可能,于是停下了轉身要走的動作。何況前後受夾,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陪你玩無聊的遊戲?”紫發少年冷冷地說,然而他的聲音在這恐怖的環境中,也帶上了一絲緊繃。

巨嘴們發出陰森的笑聲,混着黏液攪動的惡心聲響。緊接着,它們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仿佛下巴随時都會斷裂。黑洞洞的空腔似乎要吞噬一切,實際上卻是吐出了一切。

一頭身形巨大的黑熊,皮毛大片剝落,露出血肉模糊的身軀,傷口處還殘留着黑色的燒焦痕迹,顯然是遭受了強大魔法的攻擊。眼珠向外突出,仿佛在死亡的那一刻目睹了極其恐怖的景象。

接着是一隻身形修長的狐狸,它的四肢扭曲得不成樣子,身體被某種力量撕扯得幾乎斷成兩截,内髒流了一地。嘴巴大張着,仿佛在死前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可聲音卻被永遠地留在了七萬年前。

還有一隻小巧的兔子,耳朵被硬生生扯掉了一隻,渾身的絨毛被鮮血浸濕,結成了暗紅色的硬塊。眼睛空洞無神,卻又好似蘊含着無盡的恐懼。

……

兩張巨嘴包圍着兩人,緩緩吐出一具具慘狀各異的屍體,如同吐出七百萬年前的戰場。

站在兩堆沾滿腐夜的殘肢爛肉中間,玫瑰王子臉色白了幾分,他緊咬下唇,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懼與憤怒,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拳。紫發少年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移不開眼,手中的扇子微微顫抖,扇骨與手掌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緊接着,巨嘴們再次用力,吐出一堆發光的寶物和魔法武器。一件散發着幽藍光芒的寶石吊墜,上面的龍族符文像是活了過來,在光芒中扭動;一把鑲嵌着紅寶石的匕首,刀刃上流淌着暗紅色的液體……每吐出一件物品,它們嘴唇上的傷口就被扯得更大。

“看到了吧,這些都是龍族貪婪的證據。他們為了搶奪弱小種族的财富和力量,到處殺害生靈,壞事做盡。”兩張巨嘴得意地說道,此刻它們的嘴唇幾乎完全被濃漿覆蓋,就像兩潭隆起的沼澤。

玫瑰王子盯着眼前的證據,雪眸中全是厭惡。紫發少年故作輕松地哼了一聲:“就這些?要僞造也不難。”

“僞造?小龍,你還真以為我像你們龍族一樣卑劣?”它的聲音陡然變得渾濁,仿佛千萬個靈魂在同時嘶吼,“我可是饕餮帝國的傑作——用貪婪澆灌的永生怪物!”

玫瑰王子和紫發少年的手腕突然劇烈震顫,太極印記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扭曲的影像:幾個饕餮将戰敗者的靈魂煉成黏液,灌入一張張貪婪的嘴中。那些嘴不斷融合、裂變,最終誕生了巨嘴——一個承載着億萬冤魂的失敗實驗品。

“他們要我記住所有曆史,卻忘了給我遺忘的權利。”巨嘴的聲音突然分裂成男女老幼的悲鳴,“七百萬年……我吞下仇恨、謊言、求饒,連自己的意識都被嚼碎了……”

“蠕蟲、聖人、精靈……情人的美夢,父親的咒罵,旅人的鄉謠,嘿嘿——啊,真是美味。我吞下這一切,然後……全嚼碎。”

說到“嚼碎”二字時,兩張巨嘴同時做出惡心的咀嚼動作。一前一後,回聲陣陣。玫瑰王子立在原地,紫發少年轉過頭看着他,卻見到若隐若現的紅光——龍族和饕餮的罪惡已經惹怒了玫瑰王子。

“想知道七百萬年前龍鳳大戰的真相?你們要是陪我玩開心了,我興許就會告訴你們……”

“你想玩什麼?”

“我活得太久了,記性有點亂,以前的事記得清楚,近的……卻記不起來了。親愛的龍族小王子,你快告訴我,嘴,是情話,是謊言,是……什麼?”

“是貪婪。”玫瑰王子迅速回答——但對方問的是龍族小王子。

“龍族小王子,我在問你呢。嘴,是情話,是謊言,是什麼……?”兩張巨嘴機械又瘋癫地重複了一遍,那聲音裡帶着扭曲的期待,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它那散發着惡臭的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紫發少年雙手抱在胸前,眼中滿是不屑。與生俱來的高傲,讓他本能地抗拒着巨嘴的引導。雙腿因久站而愈發酸痛,他不耐煩地抖了抖腿,随後折扇一揮,便在腳下扇出一塊空地,席地而坐。

玫瑰王子注意到紫發少年的倔強,他蹲下身,目光裡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靜靜地看着紫發少年。

這一眼,紫發少年雖然依舊滿臉不羁,但還是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力量。他與玫瑰王子對視着,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對方眼中對真相的執着,看到了雪眸裡即将燃燒的火焰,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玫瑰王子剛要開口勸說,紫發少年卻突然坐直身子,重重地冷哼一聲,折扇在地上煩躁地蹭來蹭去,揚起一片塵土,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對眼下局面的抗拒。

過了好一會兒,紫發少年才極不情願地微微揚起下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貪婪。”

巨嘴聽到答案後,先是詭異的沉默了一瞬,緊接着,竟然發出了玫瑰王子的聲音——“不夠,還不夠。”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紫發少年瞪大了眼睛。

“這星露晶餅,好香好香,就吃一小口,應該沒人會發現吧。”兩張臭烘烘的巨嘴裡,清楚地傳出一段小孩的聲音。

玫瑰王子聽到這話,眼睛裡閃過一絲尴尬,别過頭去,好像這樣就能躲開那段又青澀又貪吃的小時候的回憶。紫發少年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還調整了下坐姿,雙手撐地,一副準備看熱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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