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舉起酒杯,笑嘻嘻地打算把催情魔酒潑到兩人身上。紫發少年正要揮扇攻擊,卻被玫瑰王子攬住腰轉了個圈,躲了過去。
“你耳朵紅了,殿下。”紫發少年用龍角輕輕蹭着玫瑰王子的下颌——不知何時,紫發少年竟然召喚出了龍角和龍尾。
“是香粉過敏。”玫瑰王子故作鎮定地把他推到安全距離,卻看見粉色的随帶在對方腰間輕輕搖晃。
而吟詩西門還在旁邊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吟道:“美人成雙,愛意無疆,同卧錦床,共賞春光。”
緊接着,賭鬼西門搓着骰子從一旁轉出,他身着繡滿銅錢圖案的錦衣,腰間挂着鼓鼓囊囊的錢袋。他眼睛滴溜溜一轉,像發現獵物的狐狸:“兩個小美人兒,陪我玩玩。啧,這漂亮的龍角,怎麼做出來的?要是戳在我的心尖上……啊——這尾巴,要是能纏在我身上……”
玫瑰王子看見這些“妖魔鬼怪”一個接一個的,連忙催促短腿西門和長腰西門快速帶路,并抓着紫發少年的衣袖大步前進。可紫發少年卻像是見到什麼新鮮物件似的,一步三回頭,對西門妖精們的做派十分好奇。
“兩位美人兒簡直天造地設!”尖頭西門倚在回廊盡頭,吐出一片煙粉色的霧。紫發少年好奇地湊近嗅了嗅,突然狂打噴嚏。玫瑰王子連忙揮劍凍住粉霧,那霧氣竟然水靈靈凝成了兩個貼面小人。
“他們是在練什麼合體秘術?”紫發少年用扇尖戳冰雕,小人突然活靈活現地動了起來,你親親我我親親你。玫瑰王子耳尖泛紅地劈碎冰雕:"西門族的東西少碰!"
一路上跌跌撞撞,兩人終于到了今晚休息的地方。
“這颠鸾倒鳳雙栖床能……能解乏消愁。”短腿西門谄媚地搓着手,将兩人引到床邊,便摟着另一個沒見過的西門妖精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揉弄着對方的屁股。
長腰西門卻沒有退下去的意思,扭着腰就要貼到紫發少年身上,拖着聲音:“兩個人隻有兩份快樂,三個人的話,可就快樂得沒邊了——”
紫發少年雖然沒聽懂話裡的暗示,但還是憑着直覺,隔空用折扇抵住了長腰西門的喉嚨:“再靠近半步,你的腰帶就會系在死人身上。”扇骨迸出紫電,吓得長腰西門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這房間的裝飾活活像個成親的新房!暧昧的帷幕,牆上的合歡畫像,慵懶的香鼎……
紫發少年在屋裡走來走去,一會兒摸摸牆上的畫,一會兒湊到香鼎邊聞聞。他低聲嘟哝着:“這煙裡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魔法?我感覺有些熱。” 玫瑰王子皺着眉,揮出一股冰風,想把煙趕走,苦着臉說:“西門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用了催情的。”
這時,窗外傳來嬉鬧聲。紫發少年好奇地探出頭,看見兩個西門妖精光着身子在院子裡,一個坐在秋千上,另一個則拿着鞭子抽動對方的屁股,借這個力讓秋千蕩起來。月光下,隻能聽見兩人的喘息和鞭子抽打的聲音。
紫發少年倚在窗邊,視線灼灼,笑聲清亮:“殿下,快來看,他們玩得真有趣!”
玫瑰王子順着紫發少年的目光看了過去,一瞬間臉就紅得不行。他悄悄瞥了紫發少年一眼,隻見對方神情放松,看得正起勁。玫瑰王子心下暗想:真不知道青果公主怎麼養的,這家夥把人族的裸體當成普通的肉塊,把情趣當成小孩子解悶的遊戲。
真難辦——把他當人吧,不對;當龍吧,也不對。玫瑰王子搖搖頭,伸出手準備把窗戶關上。紫發少年卻故意擋住他,龍尾巴緊緊地纏住他的腳:“爛劍子,你怎麼老躲着好玩的事?嗯?等等,怎麼突然就粉了?”
玫瑰王子耳朵更紅了,他試圖甩開纏着的尾巴,可那柔軟卻又強勁的力量反而纏得更緊,似乎在故意逗弄他。窗戶外邊的西門妖精也看見了兩人,揮着鞭子和他們打招呼。玫瑰王子默默低下頭,避開眼前沒皮沒臉的畫面。
紫發少年倒是好興緻,挑了挑眉算是回應。玫瑰王子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腳上一松,一擡頭,對方便跳出了窗戶,一邊走向秋千,一邊脫着身上的衣服,像是想要加入這個遊戲。
玫瑰王子這下也顧不得非禮勿視了,連忙追出去,一把把紫發少年抱住,阻止對方繼續脫衣。他的擁抱溫暖且有力,将紫發少年牢牢控制,卻又克制地沒有讓對方感到疼痛。
紫發少年感受到身後散發着玫瑰清香的擁抱,不解地用扇子敲了敲玫瑰王子環在他身前的手:“殿下今天怎麼那麼主動?難不成……剛才被那些西門妖精圍着的時候,你是不是有點……用你們人族的話,應該是心動?”
兩個西門妖精看見眼前的景象,快活地吹起了口哨。
玫瑰王子立刻放手想要後退,但紫發少年偏不讓,用龍尾更加牢牢纏住玫瑰王子的腿。向來處事幹脆的冰雪王子突然就不知所措了。情急之下,他慌不擇路地把頭埋進了紫發少年的頸窩,眼睛緊緊閉着,聲音悶悶的:“就他們那樣,還不如你呢。”
紫發少年雖然看不見玫瑰王子的表情,但低頭瞟了一眼在黑夜裡也粉得不行的穗帶,就知道對方肯定害羞了——雖然紫發少年還沒琢磨明白對方在害羞什麼,但是他立刻就學着那些妖精吹起了口哨。
紫發少年口哨聲剛落,秋千上的兩個西門妖精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個揮舞着鞭子,怪聲怪氣地喊道:“喲,瞧瞧這倆,感情多好。要是大家一起玩,肯定更有意思!”
月色下,玫瑰王子的銀發像是綢緞般柔和,卻又有種令人不可亵玩的距離感。紫發少年聽了西門妖精的話,笑得更歡,尾巴又纏上玫瑰王子的腿,故意逗他:“爛劍子,聽見沒?他們邀請我們呢。”玫瑰王子腦袋還埋在紫發少年頸窩,耳朵紅得發燙,悶聲說:“别鬧,他們沒安好心。”
這時,另一個西門妖精從秋千上跳下來,身上的配飾在夜裡叮當作響,牽動人心:“美人兒,别害羞嘛。在這西門極樂城,就得盡情享樂。”說着,伸手就想拉紫發少年。
玫瑰王子猛地擡起頭,周身金光一閃,吓得對方後退幾步。紫發少年趁機轉身,面對面盯着玫瑰王子,扇子頂着對方胸膛,語氣戲谑:“你看你,把人都吓跑了。”
隔着雪袍和扇骨,在這樣的夜晚裡,在兩個西門妖精的注視下,玫瑰王子的心跳傳到了紫發少年握着扇子的指尖,不知為何,也傳到紫發少年的心底。那雙紫眸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在等待兩顆心髒同頻共振。
兩個西門妖精對視一眼,邪笑着點頭。玫瑰王子看見兩人的動靜,撇着臉命令道:“你們倆,把衣服穿上!至少把該遮的地方遮一遮。”兩個妖精礙于玫瑰王子的威壓,随手撿起地上的衣物,系在腰間。
其實夜色朦胧,許多東西本就看得并不真切。拿着鞭子的西門妖精走上前,舉手投足盡是風流:“看好了,就這麼抽,秋千就能蕩得又高又快。”說着,鞭子在空中甩出響亮的啪聲,打破了兩人寂靜的對視。
紫發少年眼睛放光,一把奪過鞭子,指着秋千說:“這是什麼東西?爛劍子,陪我玩玩。”說着,便走向了秋千,放肆又驕矜。
“阿紫——這不是……”玫瑰王子追了上去,本想說這不是遊戲,但想了想,還是不希望紫發少年對秋千有太深的誤會,于是話鋒一轉,“這是秋千。破扇子,誰願意被抽?嗯?”
紫發少年姿态懶散地跳上秋千,把鞭子遞給玫瑰王子,還拍了拍身下的座椅:“你來抽,我來蕩。”玫瑰王子握着鞭子,一臉糾結:“這,不好。”紫發少年晃着腿催促,龍尾也跟着搖擺:“這有什麼?讓你抽你就抽。”一邊說,一邊還打算脫下衣服。
玫瑰王子歎了口氣,伸手阻止:“行行行,但你得穿着衣服。”
“行。”龍角随着那得意的笑容在月色裡晃動。
玫瑰王子不情不願地揚着鞭子,抽打着秋千的底座,盡量避開對方。盡管動作克制,但這舉止中的優雅反而讓畫面顯得有種怪誕的溫馨。
紫發少年得意地晃着腿,尾巴時不時卷動空氣,嘴角彎起挑釁的弧度:“殿下,您還挺有一套。”他的笑聲在西門妖精幾聲浪笑中回蕩,顯得更像不懂世事的頑皮少年。
那兩個西門妖精裸着上半身,玫瑰王子每抽一次鞭,他們就跟着羞叫一聲。玫瑰王子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停下手中動作,無奈地說:“玩夠了沒?”
紫發少年聞言眨了眨眼,尾巴輕輕掃過玫瑰王子腰間:“不想玩了?那我們回房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