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不說話了,隻是狠狠盯着他,邊盯邊流淚。
許久後,他将人臉上的淚痕擦幹,抱着走到床邊,手卻開了電視機并連上屋内的監控。
直到監控畫面中清楚的顯示着沈祺将她帶了回來,她又跌跌撞撞進到他房間。
終于忍不住埋在她的頸間歎了聲。
春日的陽光虛虛照到熟睡中的人眼睑上,那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下,随後緩緩睜開眼睛。
時綏感受着腰間的束縛,意識還未回籠順着肌肉記憶蹭了下那個胸肌,熟悉的觸感一下子點燃了她的理智。
她蓦地睜大雙眼坐起身來,那隻手也因她的動作而滑落在她腿上,她有些不敢相信,顫抖着回頭望去。
男人有些淩亂的頭發虛虛蓋着眉眼,陽光照在他立體的臉上顯得多了一絲溫柔,似乎是睡的不錯男人的唇角微揚。
她機械地看了眼對方敞開着的浴袍,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
一瞬間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沒忍住跑進浴室。
床上的人聽着浴室裡隐隐傳出的動靜,繃着臉坐了起來,早上擁着她醒來的滿足此時正折磨着他。
難堪至極,為他的滿足感。
時綏終于緩過勁來,扶着洗臉台有些狼狽地洗漱,理智漸漸回籠她身上一片幹爽,那個地方也沒有……
他們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
終于洗漱完,她站起身來擡眸就瞧見鏡中的男人站在她身後,他的身子比她高大的多,哪怕她一米七也隻到他肩膀,從鏡子裡看有種他抱着她的錯位感。
“投懷送抱還當貞潔烈女,時綏你是第一個。”
時綏霎時臉色蒼白,昨天斷片的記憶還殘留了些,剛好是她自己主動跑到對方房間的片段。
她沒有看對方,徑直走了出去。“請讓一下。”
“時綏。”語氣中似乎帶着無盡的眷戀。
聽着一同當初的溫柔語氣,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
“你說我要不要跟沈祺說……”
沈讓滿意地盯着那道身影轉過身來,他的視線在那纖細白皙的脖頸處遊移,而後緩緩滑上臉頰。
“她好心帶回來的好朋友,昨夜蓄意爬上她哥哥的床。”
下一瞬他就瞧見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越加蒼白,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仍說:“時綏,你也是貪心,拿了錢還跟沈祺做朋友。”
似乎又覺得她不夠貪心,語氣中帶着一絲恨鐵不成鋼。
時綏有些愕然地望着那雙眼,她瞳孔閃爍着,許久後垂下眸子。
眼前的沈讓陌生得讓她害怕。
她顫着聲說:“我喝醉了,她會理解的。”
沈讓一步步走近她,“你要不要看看監控,你是如何目标明确的進我房間?”
“進來之後又是怎麼理直氣壯抱我。”
“你覺得她是信你的話還是監控?”
“再或者,你覺得她知道你就是那個拿錢走人的人,她會怎麼看你?”
一字一句,她沒有辦法反駁,她沒想過自己的肌肉記憶會那麼好。
沒想過……
沒想過會和沈祺繼續做朋友。
她有些遲鈍地擡頭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你想怎麼樣?”
如同等待處刑的人。
沈讓沒忍住指背撫上那張臉,下一瞬手下的臉往外躲了一下,他眼眸一沉收回手。
“周末陪我出席一個宴會,我可以考慮暫時不說。”
“……”
時綏一下子松了口氣,心空蕩蕩的晃着,剛剛被他撫過的臉頰隐隐透着熱氣。
她還以為對方會提出一些她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隻不過,他不是有老婆嗎?說起來她昨晚誤進對方房間,那個千金會不會誤會?
她也問了出來,“出席宴會?你老婆呢?她不能陪你嗎?”
沈讓喉間一動,雙眸緊盯着對方,想看出她是不是故意的,但那雙眼中是純粹的茫然。
他為了不和那人結婚,和家裡簽訂條件,最後卻得到她拿錢走人的消息。
活像個笑話。
最後他俯下身子靠近那朦胧的眼睛,聲音若有若無,“她出國了。”
“你這張臉還算拿得出手,她回來之前你就充當我的花瓶,她回來後我們自然一筆勾銷。或者……”
“我現在去跟沈祺說清楚。”
時綏垂着頭,低聲問:“你不怕她會誤會嗎?”
一聲嗤笑從她頭頂傳下,“誤會什麼?你該不會覺得别人會認為我喜歡你?”
“就算我帶你出席,大家也都清楚得很你就是個玩物,隻是個花瓶。”
時綏蓦地攥緊了手,指尖狠狠戳到肉裡,玩物,又是這個……
是啊,她當時為什麼不清楚。
“我希望沈先生說到做到。”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