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羅恩挺起胸膛,“我将來還要把它給金妮呢!我不準你們弄壞它!”
接下來的一個月左右羅恩都過得非常難熬,倒不是因為金妮偶爾會飄起來或者弗雷德和喬治對他做新惡作劇,而是那個舊信封實在令他好奇得抓耳撓腮。他小心地捏了又捏,對着陽光看了又看,但對裡邊是什麼始終沒頭緒。可以肯定的是,信封非常薄,裡邊的東西不會比一張紙更厚,不可能是什麼神奇的玩意兒。這令他有些失望——一張紙怎麼能在他累了的時候幫到他呢?
但他還是沒拆開看過,因為弗雷德和喬治不停地誘惑他拆信封,再怎麼心癢難耐,羅恩都下定了決心不讓他們得逞。而且他也不能冒險讓喬治和弗雷德偷偷打開、嫁禍到他頭上(萬一真是拆開了就不靈的東西怎麼辦?),羅恩先後試過把它藏在口袋裡(差點兒被媽媽拿去一塊兒洗了)、閣樓上(差點兒被食屍鬼吃了)以及枕頭套裡(同樣差點兒被洗了),最後終于鎖定了從左往右數第三塊床闆的裂紋。他把信封的側面夾在這條裂紋裡,讓它懸在床底,這樣不但不會掉,而且即使有人把他的被褥掀開,也發現不了什麼。
羅恩為這個聰明的主意沾沾自喜,又過了一段時間,雙胞胎的注意力轉移了,金妮的魔力穩定下來,而且媽媽也沒有再懷孕。于是,可以預料地,就像對待那些他随手脫掉的襪子一樣,羅恩遺忘了那個象征哥哥之間的傳承的信封。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羅恩隔三差五會想起它來一會兒,比如喬治和弗雷德惡作劇太過火的時候,大掃除不想清理天花闆上的蜘蛛網的時候,跟在媽媽後邊運輸一大袋聖誕晚餐要用的土豆的時候……想到那信封,他就會嚴肅地、像個當了哥哥的大男孩那樣權衡:這值得嗎?我必須用它嗎?珀西房間被淹沒的時候都沒打開它,連弗雷德和喬治都沒打開過,我要認輸嗎?
每次他最終都決定:不要。盡管有時候這是個非常困難的決定。
就這樣,在一次又一次的抉擇中,羅恩長大了。每年暑假回家時,他都會發現床單和被子是剛剛曬過又鋪好的,并由此想起床闆縫裡夾的信封。羅恩對它的好奇心早已降低到與課本下一章内容相等的水平,如果他有精力,會檢查一下它還在不在,如果懶得動彈那就算了。
多半是空的,羅恩想,是哥哥們的惡作劇,或者爸媽用來哄比爾聽話的玩意兒,比爾又把它傳給了弟弟。兄弟之間還能傳承些什麼呢?無非是惡作劇和二手貨罷了。
他最後一次記起那信封的時候在收拾換洗衣服,赫敏聲稱無論他要帶什麼,隻要整理給她,她都能裝進行李。羅恩正考慮要不要用全套卧具難為一下赫敏,随即心念一動,掀開褥子檢查第三塊床闆——裂縫變得更大了,不過信封還在原處。
如果現在不看,我可能永遠都看不到了,這個念頭滑過他的腦海。他和赫敏馬上要跟哈利共同踏上尋找魂器的旅程,變了形用來冒充他自己的食屍鬼就在閣樓上,它的存在是為了确保魔法部和伏地魔誤以為羅恩?韋斯萊患病在家。也就是說,如果羅恩真在外面死了,他的家人或許都沒法兒給他收屍。
他們都不知道他把信封藏在這兒,萬一壞事發生,它恐怕永遠都不會被打開——或者更糟,被媽媽某天大掃除時發現并打開。羅恩打了個冷顫,起身準備掀起床闆,但恰在此時,哈利和赫敏溜了進來,抓住難得的一會兒空閑跟他進一步讨論尋找魂器的事兒,羅恩不想在他們面前拿出這種幼稚的東西。
就這樣,三天後是比爾那被粗暴打斷的倒黴婚禮,羅恩将近一年都沒能回家。他經曆了戰争,弗雷德,葬禮,弗雷德,弗雷德,弗雷德……他們互相撫慰傷口,拼湊起破碎的家庭,在被伏地魔截斷的人生中重新尋找方向。在羅恩兵荒馬亂的意識中,任何關于童年的事物都失去了立足之地。
“沒錯兒,尼可幹的好事。”比爾用抱怨的語氣炫耀着他那條差不多縱貫整張臉的傷疤,它現在是綠色的,“我懷疑她還盯上了維奇的頭發,哈,你們剛成為巫師那會兒都可難纏了,我覺得我們最好給維奇發張券。”
羅恩腦内塵封的雜物間裡,堆積如山的紙盒中的一個輕輕晃動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問:“什麼券?”
“從前爸媽給咱們那種啊!”比爾提示道,“對了,他們給你了嗎?我記得媽媽說查理沒用過。”
“噢!嗯,給了。”羅恩說,“說是哥哥之間的傳承。”
比爾大笑一聲:“聽起來很嚴肅嘛!這是查理還是珀西說的?”
與收到信封的順序相反,羅恩告訴了喬治、珀西、查理,五個男人相視而笑,痛飲滿杯。
誰說韋斯萊家沒有紅頭發以外的傳承?
【不當大孩子券
你太棒了!接下來的一天想怎麼撒嬌都可以,你不用再照顧任何人啦!
P.S. 用完這一張才能拿下一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