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以下是吉姆·哈克的日記)
“漢弗萊,我感覺……”我摘下眼鏡,别在胸前的口袋處,再次确認伯納德不在,才壓低聲音對他說。
他從文件堆裡擡起頭來,疑問般地看着我。我伸出食指點了點口腔。
他還是費解地看着我。最終我不得不像牙醫檢查患者般吐出舌頭,又用拇指頂起舌尖展示空空如也的口腔,示意裡面沒有葉子了。
“又被你誤吞了?”他理所當然地說着,揶揄地瞧了我一眼。
“這次可不是,”我得意洋洋地挺直背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漢弗萊的嘴角上揚了一點,“下班之後就走吧。”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到了吉姆·哈克的動物庇護所。
忽然,一個龐然大物——瞎眼的雷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每個磷片都迸發着藍紫色電弧,帶動周圍狂風呼嘯,雷鳴陣陣。
它今天心情似乎不好,但這樣,我就高興了。
因為它的心情越是糟糕,電閃雷鳴的天氣也就越強烈。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昏暗的場景閃亮了一瞬,滂沱的大雨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舉着帶着血紅色的魔藥瓶,不顧一切的狂奔,離後面駐足的另一個人越來越遠。
我踉跄地奔跑着,跑到了一個廣闊的高地。
狂風呼号,帶動我黑色的袍子翻滾着,最後鼓成了烏鴉的羽翼。
我越發瘆得慌了,倉皇失措了,隻覺得每根發梢都豎了起來。
我徒勞地回頭看,什麼都沒有——我已經看不到漢弗萊在哪裡了。
但是我強迫自己,漢弗萊一定帶着從容的微笑看着我吧。
我将魔杖尖端抵住心髒,大聲嘶吼着,雨水灌入我的口腔:
“阿馬多,阿尼莫,阿尼馬多,阿尼馬格斯!”
魔藥灼燒喉管的瞬間,我恍惚看見自家那隻總愛撕咬《預言家日報》的薩摩耶小白。緊接着是骨骼錯位的劇痛,就像在下議院質詢時被反對黨議員四面圍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