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廷烨突然皺起了眉,有一件事他想不通,小秦氏觊觎爵位,顧廷煜的身子的确是差,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差,爵位落到小秦氏兒子頭上是遲早的事,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小秦氏的手筆呢?
想到這裡,顧廷烨看了一眼他那個死鬼老哥住的方向,一種可怕的念頭冒了上來。
翌日,大年初一,白氏穿上了件朱紅底做金通底,上繡缂絲鳳穿牡丹的大袖挂襖,脖領和袖口鑲着海南的珍珠,下面穿着細細碎碎的魚鱗裙,配上她陪嫁裡的一套點翠的正鳳步搖頭面,好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
趙姨娘早早就帶着顧廷煙到她院子裡請安了,今日是正月初一,磕頭拜年自是不少的,白玉京早就準備好了厚厚的紅包打賞了母女二人。
看着顧廷煙穿着妃粉色的比甲,臉上也紅暈了不少,看着她是發自内心的開心,白玉京的心裡覺得溫暖不少。
而趙姨娘,今日穿着的是一身從白玉京櫃子裡翻出來的鵝黃色的窄袖褙子,外面披了件毛絨坎肩,頭上帶着個米粒珠攢起來的偏鳳掉着個短短的紅寶石步搖,這也算得上是個氣派的姨娘打扮了。
白玉京反複看了幾眼趙姨娘,經過幾天的調理,雖然還是瘦弱,臉頰也沒長起來,好在面色好了許多,加上今日梅香給她畫了點妝,顯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白玉京:“這才像個樣子,以前那副打扮可不許了啊,好歹是侯府的姨娘,你看那四房的劉姨娘,再看看你以前的模樣,啧啧啧……”
趙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是感激的,隻蹲了蹲身子。又聽白玉京道:“以後她們母女院子裡的吃穿用度,你都上着點心,總不好叫旁人覺得我刻薄才是。别人院子裡有的,咱們也要有。走吧~”
這句走吧,就把顧廷煙母女帶到了主屋正堂。
顧廷烨早早的就在那裡等着了,白玉京和顧偃開坐在上首,接受着整個侯府下人的跪拜祝禱,顧廷烨站在顧偃開身邊,顧廷煙則坐在白玉京旁邊,白玉京摟着顧廷煙的小手,顧廷煙第一次坐在母親身邊,接受着下頭人的磕頭,那種感覺很微妙,難以言表的微妙。
而趙姨娘則端端正正的站在白玉京身後,她以前也曾經這麼站在大秦氏的身後接受着全府人的跪拜,隻是大秦氏病病歪歪的,沒多幾時就膩了走了,也并未準備什麼打賞紅包,這些中饋顧偃開都是不讓大秦氏管的,是以,其實大秦氏在侯府裡的威望平平。
而這時,白玉京準備的紅包可是厚厚的,看着下人那喜滋滋的神色,趙姨娘猜測,估摸着比往年是要多的。
顧偃開撇了一眼自己老婆,今日的白玉京倒是好看,因得穿了一身紅,顯得人也喜慶,月子裡養得好,口脂也抹得鮮豔,倒是多了幾分婦人獨有的嬌俏妩媚。
又看了看她身後站着的趙姨娘,他隻記得這女人是大秦氏的丫鬟,現在看見她不免還是有些錯愕的,仔細看了看,生得還算端正,不知道是不是裝扮過了的緣故,盡然很入眼。
顧廷煜今日也收拾了一番,給自己老爹和那個牌位老娘磕了頭,白玉京自然是禮數周到紅包不少,可是這個大少爺從來也不喊她母親隻喊大娘子,自然也就是大娘子那個份額的紅包。
下午的時候,三房四房的妯娌也相互走動,也都給小輩們見了禮,這大年頭一天算是結束了。
顧廷烨和顧廷煊兩兄弟不知道摸去哪玩兒了,五房的陳氏拉着白玉京就在說他兒子的婚事,白玉京不勝其煩的聽了一下午,總結就是:要錢。
顧廷炀的親事要擺得排場大啦,房子要新拉,這這那那,總歸就是伸手問她這個大嫂要錢。
要是上輩子的白玉京估摸着會打腫臉充胖子給這個親戚幾分臉面,這輩子,哼~沒門兒。
說得煩了白玉京隻道,做侄兒的結婚,那我這個伯娘多少是會給些禮金貼補,多少嘛,按照侯府的規制來,至于排場什麼的嘛,好說,聽侯爺的。
總之白玉京就是一問沒有,二問裝傻,三問聽侯爺的,再問,我困了,天色不早了,弟妹還是早些休息,今夜就不留飯了,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兒,我還要抱女兒去咯。